顾南洲拿起来翻了翻，不出意外看到了蒋明谨的资料，贴着证件照，笑容明朗得体。扣着资料夹的手指收紧，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
周淳问他，“要不要见一下？”
资料夹被扔在桌面上，顾南洲弯腰拿了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含在嘴角点燃。
烟雾中看周淳，周淳还站着，顾南洲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坐。”
气氛有些冷凝的僵，周淳拖开椅子坐下，也开门见山的问他，“顾总准备怎么安排？”
顾南洲烟夹在指尖，吐了口烟圈，“做个新项目。”
信托借调过来的，自然学的专业都是信托相关的，和采购不算毫无关系但也是八竿子才打得到，周淳深吸了口气，等着他继续说。
顾南洲自然也没想好做什么项目，原本也就全都是些空幌子，一开始他就目的明确，这些问题他也没必要纠结，直接和周淳说，“淳哥你安排吧。”
到底是有什么摩擦，这问题，周淳在‘久阁’那晚问过顾南洲，现在，周淳再次提起话头，“顾总，您给我交个底，您对这个实习生是怎么想的。”
顾南洲偏头，笑着眼眸微弯，“淳哥你说的是谁？”
周淳手指点在资料夹上，是蒋明谨那一页，看着顾南洲的眼眸一字一句，“蒋明谨。”口吻是对着顾南洲从未有过的严肃试探。
装傻不成，顾南洲靠着椅背，耸耸肩，散漫的肆意，“没什么想法。”
他看周淳抿着唇，挺严肃的表情，噗嗤一笑，话语半真半假，“不过，他不开心我就开心。”
“顾总……”周淳又是忧又是气，准备劝，刚开了个口，就被顾南洲打断，他手指立在唇边，“嘘。”
周淳顿住，顾南洲懒散的靠着椅背，眼眸含着笑意，话语很轻，“下一个话题。”
他这种状态，反而是不能触及的。
周淳心里叹了口气。转而说起了工作的事，提醒他不要忘记给世博那边打电话。
这会情绪不太好，还要去和人家‘低头’，顾南洲听着就不爽，条件反射蹙眉，但昨天答应过的事，所以耐着性子点点头，“过会。”
方才他过来的主要事件就是借调实习生的事，这会这个话题无法继续，顾南洲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交流，周淳应声之后准备先出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手握着扶手还是回头，“顾总，项目的事缓一缓还是？”
顾南洲这会在看要签名的文件，手指里转着笔，头也没抬，“尽快。”
周淳方才还是在挣扎的试探，但顾南洲这会的话的意思便是这几个实习生必须扣在采购，不可能再回信托去了。
采购是香饽饽部门没错，但几个人学的专业都不对口，即便是针对蒋明谨，另外三个也有些无辜。
周淳握着门把手的手用力，再用力，视线看着顾南洲，他没抬头，手里的笔旋转得漂亮而灵活，周淳手指卸了力。
调整好表情拉开厚重打大门出门，迎着还在外面傻站着等着的四人，带起温和的笑意，“顾总这会正在视频会议，无法中断，来我带你们去人事那先办手续。”
蒋明谨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办公室门，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们是昨天收到的消息，采购部最近需要借调实习生。那时候大家虽然有些奇怪但都没放在心上，主要是都觉得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所以下午人事找他时候他完全是一片茫然加大脑空白，他学的金融，和采购完全不搭边。当时人事只是通知，他问了一下也没问出什么结果。
后来从人事那出来他就去找了部门经理，他从进顾氏实习部门经理就对他很认同也很照顾，本想着争取一下换个人，部门经理看起来也有些莫名其妙。
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顾少爷身边的特助周特助钦点的，可能是要对你们四个重点培养吧。虽然现在是采购部，但其实是跟着顾少爷周特助，好好干。有可能还没实习结束就签了定向合同。”
话是好话，谁都知道顾少爷是顾氏的太子，现在在采购部也是暂时，听起来现在像是想带一批自己的亲信。所以一道的另外三个人都挺开心，今早过来都干劲十足斗志昂扬的。
但是……今早见到周特助，蒋明谨总觉得有些不对，又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加上这会没见到顾总。
就感觉更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