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跑?你还不够格!还不快快入幡!(1 / 1)
印记形状扭曲,散发着古老、混乱、远超黑金层次的恐怖气息。
一道印记!
这是妖主的手笔?
还不及等陈北玄多想,这印记红光暴涨,瞬间形成一个微型的血色护罩。
竟在月华剑气彻底湮灭一切前,强行护住了一道微弱、几乎透明的神魂虚影。
印记核心处,鬼煞那近乎溃散的残魂被强行聚拢、包裹。
深红光晕形成一个扭曲的护罩,暂时隔绝了月华剑气的持续侵蚀。
鬼煞残魂发出劫后余生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随即化作歇斯底里的狂笑,意念在印记庇护下疯狂震荡:
“哈哈哈!陈北玄!你杀不了我!”
鬼煞的神魂在血色护罩中发出怨毒之声:“有主上的印记在此,你奈我何?”
“我看你如何破!待本座回归,突破传奇之境,定将你圣冥世家连根拔起,将你抽魂炼魄!你等着!本座还会回来的!”
“桀桀桀桀——!”
那深红印记光芒大盛,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折叠,一道通往未知之地的虚空门户正在强行撕开。
鬼煞的残魂裹挟着万魄招魂幡,就要遁入其中。
他自信满满,妖主赐予的保命底牌,蕴含一丝传奇之上的空间法则,足以让他逃出生天。
这陈北玄再妖孽,也绝不可能阻止。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鬼煞嚣张的狂笑,陈北玄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惊怒。
“哦?空间挪移?”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想法不错,可惜,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你还不够格……”
陈北玄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虚张,对着那片正在撕裂空间、即将吞噬鬼煞的深红扭曲区域,轻轻一握。
“此地,禁空!”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璀璨夺目的光芒。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域”的力量,随着他五指收拢,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他可不光是个黑金妖灵师!
对付这种货色,他都用不着动用灵魂海中之剑!
“剑域,开。”
随着他淡漠的声音落下,以他为中心,周围空间骤然凝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规则降临。
空气中弥漫的月华仿佛化作了亿万柄无形的利剑,瞬间封锁了每一寸空间。
时间流速都仿佛变得粘稠。
那妖主印记激发的血色传送光芒,剧烈闪烁挣扎,却根本无法撕裂这片被剑域完全掌控的天地。
鬼煞神魂脸上的狂喜瞬间化为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这是……领域?!你才黑金……”
陈北玄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握着招魂幡的右手轻轻一抖,幡面猎猎作响。
“既然这幡是你的……”
他看向血色护罩中惊恐欲绝的鬼煞神魂,眼神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你就入幡中来吧!还不快快入幡来!”
剑域的力量瞬间从“凝固”转为“镇压”。
一股浩瀚、堂皇、蕴含着无尽锋芒与秩序意念的力量,狠狠碾向那被深红光晕包裹的鬼煞残魂。
“不——!”
鬼煞发出凄厉到极点的灵魂尖啸,那是真正的魂飞魄散前的绝望哀嚎。
深红印记疯狂闪烁,试图抵抗,但在绝对压制其空间属性的剑域面前,它的防护如同脆弱的琉璃。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灵魂破碎的声响。
深红光晕应声而碎。
妖主印记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化作一块失去灵性的暗红碎片,从空中坠落。
而鬼煞那失去最后庇护的残魂,在剑域那恐怖的镇魂之力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更多,便被强行压缩、凝练,化作一团纯粹、却充满怨毒与恐惧的灵魂本源。
与此同时,那面失去控制的万魄招魂幡,也哀鸣着,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朝着陈北玄飞来。
陈北玄看也不看那坠落的妖主印记碎片,目光落在飞来的万魄招魂幡和那团被压缩的鬼煞魂源上。
他伸出左手,稳稳接住那面漆黑小幡。
幡面入手冰凉刺骨,无数怨魂的哀嚎似乎更清晰了几分,但在陈北玄手中,却显得异常驯服。
右手则对着那团挣扎扭曲的鬼煞魂源轻轻一点。
“入幡!”
随着他的敕令,那团属于黑金巅峰强者的精纯魂源,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硬生生塞进了万魄招魂幡的核心。
嗡!
漆黑的小幡剧烈震颤。
幡面上那无数扭曲痛苦的面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变得更加狰狞、更加疯狂。
一股远比之前鬼煞催动时更加阴煞魂力波动,轰然爆发而出。
漆黑的幡面之上,一张新的、带着鬼煞生前七分狰狞三分绝望的巨大面孔缓缓浮现,占据了核心位置,成为了这魂幡新的主魂。
它无声地咆哮着,却完全受制于幡旗本身,以及……掌控幡旗的陈北玄。
阴风怒号,鬼气森森,还时不时冒着几丝黑气,但所有的力量都温顺地环绕在陈北玄周身,不敢有丝毫逾越。
陈北玄低头,指尖拂过幡面上那张属于鬼煞的狰狞主魂面孔。
感受着幡旗内部力量的蜕变与跃升,心中颇为满意,散个步,消消食,倒是多了件不错的法宝。
“此幡,以后就叫人皇幡。”
至于为何冒黑气,那肯定是你离太远,眼花了,送汝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月光洒落长街,将地面蛛网般的裂痕和翻起的碎石映照得清晰可见,烟尘尚未完全落定。
陈北玄月白的长衫和手中那面散发着不祥却又臣服气息的漆黑小幡上,构成一幅的画面。
他随手将那面冒着丝丝缕缕精纯黑气的小幡收入纳戒。
远处,踏云驹仍在马车旁,并没有跑的样子,只是刨地的声响显示了其的焦躁,显然被方才那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吓得不轻。
陈北玄缓步走向马车,踏云驹见他靠近,不安地打了个响鼻,前蹄微微后退。
他伸手轻轻抚过马鬃,一缕温和的月华从掌心流淌而出,安抚着这匹受惊的灵兽。
“倒是忠心,没丢下主人自己逃命。”
他低笑一声,踏云驹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渐渐平静下来,甚至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陈北玄刚安抚好踏云驹,正欲登车离去,远处街巷拐角便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铿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