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今天哭过,云程跟存银围着哄,事后还想给她喂果泥。
叶存山不让,说哄哄就差不多。
“改天她心情好的时候再喂,你看她那聪明劲儿,都知道要个什么就扁嘴巴了,今天这果泥喂了,孩子就要变哭包了。”
道理都懂,做起来太难,所以是给圆圆吃了菜泥。
她现在能吃的东西不多,这种有点味道的,她都非常喜欢。
到了晚饭时,她还想吃。
扁嘴后就想哭。
果泥菜泥,还有米糊糊都能作为辅食给圆圆喂一些,她喜欢吃更好,以后断奶方便,也不显挑食。
但叶存山要养她性子,笑就给,不笑就不给,趁着苗头刚起来的时候,就给掐掉。
圆圆现在是“看表演学行为习惯”,通常是存银跟叶存山一起演她。
比如现在,存银也心疼她,想喂她吃东西,但先跟叶存山打了配合。
学着圆圆,先扁扁嘴巴,然后掉眼泪。
一勺子菜泥到了嘴边,被叶存山拿走了。
圆圆眼睛都圆了。
等到存银笑一笑,又把菜泥吃了,圆圆就抿着嘴巴望着他。
不知道学会没有。
反正今晚没吃着。
因为没吃着,云程夜里都惦记,翻来覆去睡不着。
叶存山让他安心,“又没饿着。”
云程就说:“只是个菜泥……”
叶存山:“比养成爱哭的习惯好。”
云程就觉得,女孩子哭哭也没事。
“她才丁点儿大,长大就忘记了。”
叶存山说小孩子都长很快,认知也简单,有点非黑即白的感觉,“反正以前带存银就是这样,不同意他往东,他就觉得可以往西往南,你跟他也没法讲道理,他听不懂。你给他把所有路都堵了,还要嫌弃你霸道。”
说个方式,告诉她怎么做,才能拿到想要的就好。
圆圆现在已经有这个概念了,知道扁嘴要哭的时候会有人哄。
这性子,在满月过后就有突显,邻居都说孩子乖,奶娘也带得好。
一般谁家有孩子要哭,夜里总要闹起来几回的。
云程叹气,“行吧,咱们再看看。”
没等多久,第二天中午,圆圆就要吃菜泥。
手臂挥着,嘴里呀呀呀。
裹得太严实,每个动作都被拘着,显得娇憨。
一笑就露出小乳牙,顺便流点口水。
云程猜着了,让存银给她做份菜泥。
“少弄点,待会儿要喂奶了。”
圆圆饭量也小,吃几口就满足得眯眼。
因为隔天还能记得这个,云程就信了叶存山说的,觉得圆圆很聪明,能看懂大人给她演的东西,也想把孩子往开朗了养,暂时就按照叶存山的意思来。
要办成亲礼,在村里就不跟府城似的,还要去写拜帖,现在就叶存山存溜达一圈儿,跟人说一声就好。
摆酒的话,存银说要掌勺,大显身手。
除他以外,云程熟悉的几个嫂子也会请来帮忙。
氏族村落,满村都是亲戚,到时摆少了坐不下,显得小气。
是去年就想补,因为怀孕拖了一年,到现在夫夫俩已经私下补足遗憾,在村里再办,是全了最初放出的承诺,只想把这个礼办得漂亮体面,好酒好菜舍得买。
今年柳文柏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柳家是屠户,家里也养猪。
赶着年底,在附近村子杀年猪的时候,也给他家送来了两只膘肥体壮的猪,说到时能现杀,吃个新鲜。
圆圆还小,见不得杀生。
婉拒后,猪就暂时赶到了叶虎家放着,到时提前一天宰,隔天刚好备菜。
柳文柏现在是在云程的工作室写修真稿,写完以后云程控全篇。
因元墨写稿太猛,《嫡子归来》目前连载也很顺利,修真稿就暂时压手里,是云程先给他支付基础润笔费,后期送到书斋后,再把账目填平双方分红。
这样算下来,柳文柏在云程这里挣的银子是要比自己写稿少的,所以云程也给他了补偿,每月有一篇的短篇稿件,给他定制了一篇奇幻类型的,年前薅了点银子回家,人看着精神。
他跟着家里长辈一起来的静河村,村里别处还在杀猪,能多留会儿,给他们说他也在说亲了。
去年没回来,家里就急。
今年身体没有恢复到从前的样子,瘦得太厉害,需要调养一阵。
家里说给他说个媳妇、夫郎,到时一起跟到府城,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其实也劝他回村发展。
柳家在附近都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比不得县里、城里的大户人家,但一辈子吃穿不愁,肚子里也不缺油水。
写话本既然没他们想的风光体面,就不出去受那个窝囊气了。
柳文柏却想再试试,想在云程的话本铺子试试。
感觉跟杜家书斋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虽然也有很多人会跟着一起写稿,但现在写的东西会有底气一些,知道有人把关,按着要求来,再怎么都能挣点银子。状态没从前焦虑,也知道提升的方向并不是非要跟别的书生一样苦读圣贤书,他人轻松了很多。
所以柳文柏他爹今天也来拜访,给云程送了一份厚礼。
希望他来年能帮着照看点,“不用多费心,看他在府城混不下去,就给他打发回来,他要是不乐意,劳烦你俩给家里递个信儿,我亲自去抓他回来。”
都是亲爹。
叶大真该过来学学。
说到叶大,叶存山回来也提他。
云程这才知道,他这里岁月静好跟人聊天叙话的时候,叶存山竟然还跑了一趟县城。
请郎中过来给叶大看腰。
“这几天家里总在吵吵,他把两个儿子护得紧,要自己抱着,陈金花跟他话不投机,吵了几句,起了争执。”
两个孩子到现在都有一岁半,都是养得很好的男孩子,叶大之前病了一场,庄稼汉的身体都是表面强,实际问题一堆。
病一场再好,他身体就没从前强壮。
偶尔抱抱孩子还行,连着把两个孩子搂着抱,他也吃力。
再跟陈金花吵几句,气性上来,没注意收着力,把腰给闪了。
亏得他到这时还记得不摔着儿子,绷着身体把孩子放下。
当时腰就响了声,就着弯下的姿势,直不起来。
叶存山恰好在附近跟人说成亲礼的日子,邀人来吃酒,被人喊回家看,忙里忙外搞了半天。
去县里要一个时辰多的路程,最好的法子是把叶大带到蔚县,这样快一些。
但他一点都受不了,被弄到炕上,都是窝着躺,还没怎么动,就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