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图,标记,设备的摆放,特别是音响的位置都需要精心的布置。
洋洋洒洒的写画七八张纸,张起铭听见妈妈的呼喊:“吃饭了。”
坐在四方矮桌前,张起铭吃着包子就咸菜,问:“妈,我小舅啥时候回来?”
“怎么,又想让你舅给你买好吃的……算算日子,周三该回来了。”
小舅高盛在铁路系统上班,负责检查路段安全,预防突发危险等。
每次都要工作大半月,才能回家待几天。
都说外甥像舅,张起铭跟小舅关系就挺好。
俩人都是那种看着大不咧咧,对什么事儿都无所谓。
实则粗中有细,为人豪爽大气的西北汉子。
往常小舅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带吃的。
要么是头肉,猪蹄,要么就是猪下水和猪尾(yi)巴。
一米七六,一百八的体型,不爱吃肉也说不过去。
“等小舅回来,要是没见着。你让他等等我,我找他有事儿。”
听他这么说,高芝兰忍不住了:“起铭,你不是要拉你小舅做生意吧?”
“妈跟你说,你可不敢胡来,你舅好不容易踏实工作,再让你鼓弄辞职了,你姥爷饶不了你。”
高盛年轻时候,也是个混不吝。
在学校跟人打球,就因为人家故意冲撞,被他拎着刀追了二里路。
从小也是干架王,大大小小没少惹事。
这点,倒也跟他挺像的。
这两年结了婚,倒是踏实消停了。
高芝兰怕儿子赚点钱飘了,给他出什么馊主意,再把高盛的心给弄野了。
“没有的事,我就是看上广场车站的旧房了,想让小舅帮着问问租下来。”
夫妻俩面面相觑,道:“你说的是卖票旁边那间房?”
“对,就是那间。”张起铭点头。
广场唯一能办舞厅的,也就只有那间原本用来卖票的空房。
面积大概三百来平,一直空着没用上。
要是能做通车站工作,在卖票窗口和空房中间隔一堵墙,就是现成的场地。
张长河放下快子,语气深沉的问:“起铭,你跟爸说实话,到底赚了多少钱?”
张起铭犹豫了下,抬起头笑道:“也没多少,四五千……吧!”
看到爸妈脸上的惊愕不解,张起铭忙换了个说辞:“不光是我的,还有唐万朝和刚子各一份,我自己最多占一半。”
一半,那就是两千多块。
多吗,可太多了。
三四个月,赚了两千多,这都不行还要咋,要上天呐?
“起铭,你……”想说什么的张长河,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高芝兰则干巴巴的叮嘱道:“别耽误了学习。”
“爸,妈,我上学去了。”吃饱喝足,张起铭背上书包离开。
屋里的两夫妻,心里是五味杂陈。
既为儿子感到骄傲,又为他的未来充满担心,做买卖真能行吗?
“能行,怎么不行。”面对俏寡妇的质疑,张起铭斩钉截铁的说。
李胜武跟他娘把卖早餐的事说了,俏寡妇一定要来问问他的意见。
在她心里,张起铭是真有能耐的人。
“只要你想做,我跟胜武就能帮你把摊子撑起来,回头招娣还能给你帮忙。”
不出意外,录像厅再有几天就得易主。
有个早餐摊先干着,免的他们闲下来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