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带来的消息,对他来说很有帮助。 只要搞定马老师,这笔生意就等于做成一半儿。 “对了,我爸让我告诉你,晚上有个饭局你得去一趟。” 看来贷款的事儿,老何同志没有忘记,一直在积极推进。 今天,到了他这个正主需要出场的时机了。 “你回吗?” “有车。” “嗯,有应酬肯定得用车。” “那我五点在校门口等你?” 约好时间,张起铭本想留她吃饭。 何静却说跟室友约好了,送她下楼的途中。 张起铭追问道:“你跟何青,没什么吧?” 何静撩了下头发,澹笑道:“没什么,就像你说的,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也不是?那就好? 张起铭觉着怎么回这话,都不对劲。 索性微微一笑,给她送出宿舍楼大门,“路上慢点,放学门口见。” “不见不散。” 何静单脚点地,身体骤然转了个圈挥手灿笑。 清冷的阳光,透过飞扬的黑发洒在她精致白皙的侧脸上。 好美! …… “呕~”趴在墙边,张起铭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墙。 妈的,这些人真他妈能喝。 一个个都是酒缸里泡出来的吧? 就是喝水,也不带这么喝的。 六个人,一口气喝了一箱零两瓶,共14瓶茅台。 光是酒钱,就花了近三万。 他妈的…… 三万块,够普通家庭攒多少年了。 在这,就是一晚上的酒钱。 真不怕给自己喝躺了。 “起铭。” 喝的脚步虚晃,步履蹒跚的何佑梁扶墙过来。 “你,没事,没事吧?” 老何的舌头,都快撸不直了。 “没事,何伯伯,你站稳了。” 胃里翻江倒海,脑子却强行保持清醒。 理智不允许他这会闭眼。 吐槽归吐槽,张起铭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连着喝了一个礼拜,总算是把贷款给办成了。 前后应酬,打点。 花了不到小十万,值了! “老四。” “铭哥,在这呢!” 老四刘阳从身后冒出来,张起铭眯着眼随手一指。 “先送何伯。” 老四扶着何佑梁,上了亮黄色的面包车。 奔驰让老五吴豪开着,去挨家挨户送领导了。 这台面包,是老四前几天专程回桐城开过来的。 一台奔驰,显然不太够用。 撑撑场面没问题,可要论能装,还得是面的。 车窗涂黑,不开门永远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人。 上了车,张起铭迷迷湖湖的神游天际。 等到肩头被人拍了拍,才意识到已经到了。 “哥,我先给领导送上去。” “嗯,我也去。” 刘阳在前面扶着老何,张起铭在后面踩着‘鬼步’跟上。 忽上忽下的,看的刘阳心惊胆战。 到家,刘阳把门敲开。 何妈穿着外套出现在门口,闻着面前冲鼻的酒气满心无奈。 这都喝一礼拜了,咋还没完? 可当着张起铭的面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给自家男人扶到床上,扭头回来叮嘱他俩赶紧回去休息,路上慢着点。 “妈,是起铭来了吗?” “对,在门口呢!” 何妈刚说完,就见何静从屋里跑出来。 慌慌张张,连鞋都没提上。 看她那个没出息的样儿,何妈就想给她屁股上来一巴掌。 多大人了,不知道女儿家要矜持着点。 “起铭,你这是喝了多少?” 看见张起铭眼都快睁不开,何静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 “嘿嘿~” 张起铭咧嘴傻笑,竖起两根手指摆在眼前。 想了下又摇摇头,弹出无名指。 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嗝~” 何静正要说话,就见他打了个嗝,表情变的不太正常。 “你没事吧?” 喉咙蠕动,张起铭摆了摆手,“走,走了。” 眼看司机扶着他,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何静又是担心,又是好气。 本来还想着,最近这段时间他总到家里来,有的是时间相处。 谁知给家里引来个酒鬼,“呼~呼~” 回头再看躺床上,鞋都没脱,鼾声震天的老子。 何静抬起手,‘啪’的拍了下额头。 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个大酒鬼。 一大一小,俩酒鬼。 在差点喝进医院的奋战下,顺利拿下三百万的贷款额。 周六,一大清早。 张起铭就端着脸盆出门,到水房洗洗涮涮。 等回来,让他吵醒的高震扭头看了眼问:“大礼拜的,你也不多睡会?” “有事儿。”把毛巾搭在架子上,张起铭顺着话题问道:“二哥,你知道哪儿有卖茶具的吗?” “茶具?” 高震爬起来,哆嗦了下套上衣服,凑到电炉子旁靠着手说:“送人的?” “对,有个长辈帮了大忙,我得表示表示。” “那你肯定得上东木头市,找师傅定做,要不然就去西郊专门卖木制家具的地方看看。” 东木头市,全长不到千米,开着四十多家专门做木器生意的店铺。 做牌匾、家具、定制木器小玩意儿、摆件、工艺品、红白事等等,凡是能想到的都有经营。 不过,现在没几个人愿意沉下心来学手艺。 店铺的经营者,大多也都上了年纪。 再过几年,怕是就要干不动了。 到时候,这些铺子也不知会用来干什么? 走在冷清的东木头市间,张起铭想起几十年后这里的繁华场景。 到那时,这儿已经成了年轻人玩乐就餐的美食节。 木器店,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印象。 就算是有几家存活下来,寻常人谁又会去关注这个。 到了地方,高震嚷嚷着往里走,“我跟你说,这家店手艺绝对没问题,我爷爷特喜欢。” 两人从头到尾逛了两圈,高震也没找到他说的那家店。 “二哥,你说的是哪家啊?” 站在东木头市中段,高震满脸疑惑的挠了挠头。 奇怪,咋找不着了? “你等会儿,我找人问问。” 看见隔壁大门敞开的铺子,高震进去打听消息。 等再出来,言语间多了几分遗憾:“老师傅去年冬天走了,家里人把铺子转给别人,没了。” 抬手往北边一指,对着那家‘常来饭馆’说:“那就是,现在成饭馆了。” 遗憾归遗憾,张起铭还是得继续把正事儿给办了。 找了家门口摆着精美凋琢木器的老店,俩人并肩走了进去。 “有人吗?老板,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