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
司烬年语气腾然重了几分,“不要说这样的话。”
他听不得裴一书这么咒自已,哪怕他自已说的也不行。
杀伤力就好像直接拿刀剜司烬年的心。
“什么话?”
裴一书笑了:“这不过是实话而已,司探长作为巡捕房的探长,探案抓人,需要的从来不都是实话吗。”
“我知道糖糖在生我的气,所以来负荆请罪,你想怎么打骂我都可以,只是求你不要这么说自已,我这里疼。”
司烬年碰了碰心口的位置。
“心疼就去看医生,我又不会治病,这里庙小,实在容不下司探长这尊大佛,您还是请回吧。”
“糖糖我是来道歉的。”
“司探长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裴某不才,有些听不懂。”
“我是说”
说到这里,司烬年忽然就顿住了,微垂眸子,不晓得是因为不清楚自已犯了什么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之间静默了片刻,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呵。”裴一书倏地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糖糖!”
司烬年猛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别走!”
“松开。”
司烬年不松,也不吭声,就这么执拗的拉着他。
“司烬年。”
“在!”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而再的为你让步。”
“我不是,我”
“我什么?当初既然做了,眼下又何必来道歉。”裴一书的眸子瞬间暗沉,“既不在乎旁人想法,自已一人岂不逍遥。”
“你是我心悦之人,怎么会是旁人。”
司烬年听裴一书这么说,急了,生怕人误会,赶忙解释:“在我心里,最在意的就是你,只是你。”
“在意之人却是抛弃之人,谁又敢被司探长在意。”
“不是这样,你知道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裴一书弯下腰,与司烬年脸对脸,两人离得极近,他的一只手腕还被对方拉着,看起来十分亲密,说出口的话却犹如数九寒天:
“只是你自以为是那么做是为我好?以为你承担了所有后果,我就可以安然无事?以为你死了我就可以继续没心没肺的活下去?”
“我”
“司烬年,世上所有的事不是一句‘你以为’就可以解决的,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伴侣,你在乎他的同时,他也同样在意你,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替他安排一切?
你有问过他的感受吗?你有问过他的意愿吗?你有问过你死后他还愿意独活吗?!”
“糖糖”
“既然已经抛弃了,不如一弃到底吧,司探长。”
裴一书甩开司烬年的手,转身就走。
司烬年的眸子一瞬间暗了下来,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在自已的视线中在逐渐的失去颜色。
砰!
身后遽然传来一声枪响。
裴一书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