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准备好了。卫所的人不能光拿好处不办事吧?一万多斤土豆,呵呵,那就是一座金山!哪个会不动心?”安兴国早就和他的师爷爹商量好了,要给那些大户们个难忘的回忆!
“常兄,何时动手?”
“急什么?老弟啊,你不打算和县太爷拉呱拉呱?”
“哼!这个安兴国看似人畜无害平易近人,实则是吴王的铁杆走狗!想想也是,世世代代的疍吏一朝登上通天路,能不感恩戴德?这条路不通,安兴国油盐不进,不如直接动手!咦?常兄,你难道?”
“哈哈,投名状听说过么?你若不是与我同仇敌忾,焉敢让你参与这杀头的买卖?老弟啊,为兄来考考你,哪一天行动最好?”
“嗯,第一日不好,守卫最有精神的时候;第三日不好,安兴国最警惕的时候;看来这第二天夜里才是最佳!”
“哈哈哈!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安兴国即使想得到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他以为卫所的兵都是他的人?呵呵,大明的兵啊,除了翼轸军,还有不爱钱的么?”
安兴国万万没想到,自己万无一失的对策在对方眼中竟处处是漏洞。只是日月轮转天道不仁,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城外驿站,月黑风高夜,常府管家常右隶大摇大摆的出现,指着前方已是灯火俱灭的驿站:“来啊,进去把土豆搬空,谁不长眼就干挺他!”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常右隶麻利的扔过去一个沉甸甸的钱囊,那只手上下掂一掂,嗖的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常右隶的手下全都明白,这是有自己人。那还怕什么?干他!于是一窝蜂的冲进漆黑的驿站。不久之后,驿站中传出气急败坏的吼声:“钱百户,钱百户!大人有赏钱!”
两日前还是平易近人的钱司邀一翻白眼,指着常右隶:“去,让那个管家弄死茂行初,叽叽歪歪真他么心烦!”
常右隶接到传话,狞笑一声:“成!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不差这点!”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从驿站中,渐渐来到驿站之外。茂行初浑身鲜血的出现在驿站前,一晃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一枚礼花 弹的引线。砰!烟花在天空炸开,星星点点的烟花让夜幕下的鲜血显得格外凄美。
“哈哈,这小子傻不傻?老子就是他们的伏兵,叫都叫不应,放烟花?”钱司邀笑得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快出来的。
岁月无痕烟花易逝,黯淡下来的烟火突然点亮了整个夜空。不,是驿站突然亮如白昼,让一群魑魅魍魉现了原形!
钱司邀手中的钱袋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脸上惨白如纸。他结结巴巴的大喊:“什 什么人?”
“马鞍山护矿队!”对面光明之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排排手持火铳的军士围拢上来。
茂行初大笑:“老爷神机妙算,你们这些混账行子,哼!等着县太爷的狗头铡吧!”
常右隶恍然:“安兴国!好手段!哼!你们也好过不了,太平仓里的土豆真当我们不知道吗?”
护矿队的为首之人平静的说道:“那里有南京三大营的勇烈营,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还有你,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还不跪地求饶!”
护矿队手中不是追魂枪、霰弹枪,可也是能杀人的火铳。钱司邀脸色煞白,颤抖着双膝跪地。常右隶却是大声喝问:“护矿队?你们有什么权力在历阳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