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万俟问及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将军平身!大将军镇守关东多年,劳苦功高,真是辛苦了。”
此时的白戍一脸笑意,面对着万俟问及不断驱寒温暖。
万俟问及连忙推辞,只言此乃微臣之责。
寒暄结束后,白戍依旧和煦的问道:
“不知大将军不在开封驻守,突然回朝,是有何要事?”
终于等到这话的万俟问及连忙起身躬身道:
“启奏陛下,微臣此次归朝,一为大军索求军饷,二为弹劾中常侍万冀之乱政。”
“哦?这从何说来?”
万俟问及起身义正言辞道:
“陛下不知,自从去年年末以来,朝廷拨付的军饷连月减少,直到上个月,竟然看不到一粒粮食。
臣上书朝廷,奏书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声息。
派人回朝催促,却得知军粮已经另做他用。
陛下,若无粮饷,士气何安,军心何定,若刘宋突然北伐,大夏又该如何抵御,请陛下明鉴。”
听完这话,白戍也尤为不满的看向万冀,万冀却不缓不慢的出列言道:
“陛下不知,这豫州粮饷一事,确实是奴婢的失职,只是因为去年冬日冀州之粮因为大雪阻绝,无法南抵洛阳,只能暂留淇城。
洛阳民夫加上大军数十万之巨,若陷入粮荒将对大夏是灭顶之灾。
于是臣私自扣留了原本输往开封的粮饷,并责令齐地输送而来的粮饷就近运往开封,以作为补充。
可能粮食在路上有所耽搁,以至于大将军生出此误会。
这也是奴婢的错,没有及时向大将军解释,请陛下恕罪。”
听完此话,白戍这才脸色转圜,略施惩戒道:
“如此重要之事,既然私自行之,却不告知朕,好在大将军忠君爱国,不然换一个人,岂不是要造反。
但念在你初心是好的,便罚你一年的秩俸,下去后立即给朕将开封的粮饷补齐,饿了谁也不能饿了朕的将士们。”
“是,奴婢知罪,下去后立即责令有司输送。”
听见白戍明里暗里提点自己,万俟问及也只能装作不知,等到白戍停下后,当即又禀报道:
“其二,微臣欲弹劾中常侍万冀,借掌握督造洛阳之权,放任手下宦官贪污,还与不法商人勾结,与民争利。
更有甚者,强行驱使百姓劳作,致使洛阳周围民不聊生,乡野十室九空,这哪里还有一个王朝国都的景象。
请陛下治万冀之罪,还天下百姓以公正。”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说朕不该新造宫室,有亡国之象啊。”
万俟问及猛地抬起头,只见到之前还笑着的白戍如今一脸冷峻,吓得连忙跪伏道:
“这,臣如何敢。”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你只是大将军,可不是丞相,至于地方如何行政,与你何干,切勿自断前途。
武将插手政务,可不是忠心之举啊。
朕知道你熟读《白传》也应该知道里面田氏是如何代齐的,可不要行这大斗出,小斗入之事啊。”
“臣心日月可鉴,万万不敢有不臣之心啊。”
“希望如此,此事朕就当不知道,你下去吧,军粮不日便到,你来朝之事也完成了,既然是镇将,就不要动不动就入朝。
为他人平白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