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渊抢了话,裴寂只能无奈的回礼道:“有礼了。”
话说裴寂现任并州主簿,而白槐父亲白聚任并州总管,是白聚的属下,白槐则是大领导的公子。
白槐一把推开李渊,不再理会他,径直将裴寂拉到石桌前,伸手请他落座,李渊有些尴尬。
“裴兄乃并州主簿,已有官身,在下却是白身,兄无须多礼,请坐。”
见白槐待客之道毫无无礼之处,话语也是那样沁人心脾,裴寂不由得心想:
“都说白氏多君子,以往见到府君也是优优乎若士君子之风,果然家学渊源,不愧千年之名,今日得以相交,幸甚。”
白槐身为白府主人,自然要照顾到裴寂的态度,在和他聊了几句,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后,才有机会询问一旁一直品茶的李渊。
“兄长自学堂结业以后,一直忙于交际,今日百忙之中前来,定是有事吧。”
听到白槐问话,李渊这才舍不得的放下手中的茶,缓缓道:
“今日陪母亲来府中见宇文伯母,顺道来见你,也是为了与你道别的。”
白槐听到李渊要走,不由得关心问他去哪里。
“你也知道,自当今继位以来一直沉湎于享乐,前段时间又觉得皇帝也不诚心,便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宇文衍,自称天元皇帝。”
“而我母亲的妹妹是当今国舅杨柱国,太上皇多疑,常常猜忌于他,如今正被朝廷任命为扬州总管,奉命筹备伐陈之事。”
“如此看来战事又起,这将是我李氏兴复的最好时机,我准备去往长安,投奔姑夫,搏一搏功名。”
自从当年李氏几位顶梁柱相继病逝,唐国公的爵位落在了仅有七岁的李渊身上,李氏一门在朝廷的影响力已经近乎于无。
李渊身负复兴李氏的使命,一日也不敢停歇,这也是他热衷于交际四方豪杰,无论贵贱的原因。
身为一起长大、一起在白氏族学读书的发小,白槐十分明白李渊的想法,也有心相助。
因为在白槐看来,如今的李渊,就恰如当初的高祖白续。
“既然兄长欲要博取功名,小弟也不多说,我白氏在京师还有一些影响力,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来信。”
听到白槐的承诺,李渊也是心中一喜,这也是他今日来白府的重要目的。
虽然白氏前几年隐退长安,但是在朝堂上留下的政治资源可不是李氏可以比拟的。
但凡从白氏手中口出一点,也够李渊借助的了。
他不禁握着白槐的手感动道:“得弟如此,兄复何求啊。”
白槐一脸嫌弃的甩开,认真道:“小弟并无龙阳之好。”
“哈哈哈!”
三人又开始聊一些天下大事、风花诗乐,场面十分热烈。
这时有下人前来禀报,说独孤夫人准备回府了。
“二郎,就此别过,来日再会,若有机会来长安,一定要来找为兄啊。”
“兄长慢走,我叫人给你装几饼父亲收藏的好茶叶,此去长安,恐怕少有我白氏这么好的茶了。”
“公子留步,裴寂告辞。”
送到外门,白槐见过了李渊的母亲独孤氏,代替白府众人,目送几人车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