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的糕点铺,在寸土寸金的昌南大道,铺子不大。
他得了消息,知道姑娘已开始巡铺。便一早就开始候在铺门口,等了大半日,晌午都过了,姑娘才姗姗来迟。
吴掌柜远远地就迎了过来:“姑娘,恭候您多时了。”
铺子里,各色糕点齐全,且都看出是今日新鲜出炉的,来买糕点的客人络绎不绝,多是拎着自家食盒过来买的;也有那富贵人家的下人过来,要店家包好了,说是要送客用。
店里的伙计殷勤备至,颜玉看着这些糕点都还新鲜,着他们端了各色糕点去后堂。
她逐个拿了准备试试,不过,以防吃多了积食,每吃一块糕点,颜玉都掰了一半给单清。
味道尚可,外观尚可,这家糕点铺的出息也尚可,与附近的其他糕点铺并无不同之处,不分伯仲,也不功不过。
照例都叫下人们报了各自的情况,单清一一记录下来,吴掌柜看不出颜玉的喜乐,心中忐忑。
颜玉开口了:“吴掌柜,我尚年幼,如果有说的不妥当的地方,你只管指出来。不过这店里,我看着有些过于中规中矩了,你再多想一想,还可以如何把它做得更好。”
“哎!是。”
姑娘发话了,他得绞尽脑汁好好去想想这几句话。
临走前,颜玉又吩咐他们将最新鲜的糕点,送一份去白宅,另一份给她带走。
她准备过会儿送去恭王府。
虽说她如今正鄙视着恭王殿下,不过老王妃给自己的恩典,她还是记着的。
崔掌柜的胭脂铺前,门可罗雀。
崔掌柜也在铺子门口候着,见着颜玉上前作揖:“姑娘,您来了。”
胭脂铺里,各色胭脂水粉齐全,色泽艳丽,就是她平日用的胭脂水粉也不过如此。
不过,铺子出息却是一般,颜玉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问了崔掌柜。
崔掌柜苦笑道:“姑娘,您有所不知。咱做胭脂这一行,最重要的材料就是花,这些年花的价格年年攀升,但胭脂的价格,却是不能升的,升了就卖不出去。小人惭愧,姑娘将铺子交到小人手上,这铺子却没做出声响来。”
他又朝不远处指了指:“且您看那儿,离咱铺子不远处,只隔了几个铺子的花容斋。去岁,他们铺子来了个女掌柜,那是手段了得。短短一年时间,就打压地我等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她家的胭脂价格,总是照咱的价格压一成。咱又不能跟随她的价格,所以这一年来,全都是靠着老客户才撑着场面。”
哦?颜玉提起了兴趣,不过今日她却是不得空过去看她。
得趁着糕点还热乎,赶紧去恭王府。
于是她吩咐道:“崔掌柜,你这的情况我也了解了,我过会儿还有事儿,就不多呆了。这样,你铺子里这些人的情况,你都帮我登记一份,着人送去颜国公府给我。我呢,等摸清楚你们几个铺子的情形后,我聘的大管事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一块碰碰,商量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