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儿子犯事了吗？”孙美琴拍轮椅就要站起。
“路清歌从小到大都很好，从来没有过想要伤人，补助我们可以不要，再问类似的问题就请回吧！”面对明显来头很大的人，老妈依旧保持强势。
“别激动，只是必要的调查。”陆栆前面色冷峻。
“先看一下合同吧。”他从公文箱里取出一沓文件。
一旁的路清歌也接到一份。
标题写着“公安对异常处理合同”，密密麻麻的条文，有的地方被涂掉，似乎是为了保密。
很像路清歌曾经网上见过的基金会文档。
“……须知，当异常处于理智状态下，进行接触后，判断异常危害程度低于3m，可使用此合同交涉。”
“……（涂掉）异常需要时，请辅助人员自行解释概念。”
“本合同的目的在于提供法律效力，面对异常失控请自备武器。（请不要直接使用合同当做武器）”
“……所有解释权归公安（涂掉）所有。”
合同很多东西都是法律规则层面的东西，有些地方措辞奇怪。
路清歌很快速地翻完，有些莫名其妙。
他原本以为来的客人会包一个三五百块钱的红包，来吃个饭说几句客套的祝福话，结果却那么复杂，和公安的人扯上关系。
而且感觉非常不好的是，反复提到的异常指什么？
难道说自已跑得快一点也算吗？
路清歌向来自我认知良好，觉得自已是个好青年，纯粹的正常人。
“异常是什么？”路清歌有话直说。
“字面意思，签署了合同我会进一步解释。”陆栆前说话客气，毫无公家架子。
总感觉无良公司欺骗刚入社会的大学生就是这样，签了之后就无法回头了。
老实说，他对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除了亲人之外的事情，从小到大没担心过。
路清歌脸色阴郁，右手摸了摸左右的无名指根部。
孙美琴拿到合同后，面色一直很不好看。
“我说了，我儿子是很好的人！出去！出去！哪来的骗子！”老妈暴怒，抄起拐杖一阵挥舞。
“妈，妈，别激动。”路清歌急忙阻拦。
对此，陆栆前漠然，俯身收起四处散落的文档。
合同明显不是凡物，竟没有一张纸粘上污迹，和原来一般无二。
“我需要强调一点，签了合同之后，你的人身自由将会被限制。”陆栆前郑重地对路清歌说。
“那岂不是卖身契，总得有点好处吧，缅北园区都不带这么坑人的。”路清歌吐槽。
饼都不画一下，嘴脸高高在上也不解释。
真是好大的派头。
也就是他脾气好，换个暴躁一点的，早就上去一脚飞踢，把那人模狗样的西装踹开线。
陆栆前忽然掏出一张亮金色的复层纸张。
“如果想要签署处理合同，那就在上面签名就好。”陆栆前脸色不变，无比镇定。
孙美琴不由分说抢过。
“六险二金，底薪一万，待遇那么好？”
“还有特殊保险，无条件赔付百万。”
“这……都是真的吗？”
待遇相关几乎占满版面，凸起雕花的鎏金大字写出，甚至有头顶拼音防止人看不懂，最接近下方的一行才用最普通的黑字写“签署前请确保你已知晓并同意本合同的协议”。
怎么老感觉这合同不正经，有一种流氓的行事风格呢。
如果只看这一张纸，说不定有人会直接签署吧。
路清歌冒汗，开始就怀疑这长发男不安好心，如今终于要露出獠牙了吗？
“并不是签署这一面。”陆栆前礼貌伸手，金色纸张翻面。
朴素的A4白纸，标准的格式，薪资4000元，还没有补贴。
大意是异常被收容保护后，免费为其相关人员提供生活保障。
简陋到了一种程度，留有余地让人再三斟酌。
路清歌搞不懂什么情况了。
孙美琴怒视陆栆前。
“别以为是公家的人我就不敢打你！”
说着她又要抄起拐杖打过去，合同直接被扔到桌上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按照亮金色的那一面来说，这可是价值百万的合同。
陆栆前面色平淡，拐杖抽到身上也没有反应。
隐晦的烟流偏移了击打点。
“异常是指我的身体机能吧。”
路清歌盯着合同。
“仅仅是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做如此多的措施。”
“而是因为某种东西过于强大，需要对抗，所以只能隐晦的提到，对吗？”
“本来我还不确定，但看到金色合同我就懂了，你们需要人的力量，去控制收容某种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
总不可能是真的基金会吧。
路清歌向来成绩不错，思维跳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陆栆前稍微有些震惊，他本不想让无关人知道太多，事后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
而路清歌超出了预期，仅凭几张全是法律条文的废话合同，推测出了事情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