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醒来!大婚!(1 / 1)
暮色四合的北平城,天穹缀满璀璨繁星,街巷间灯火如星河倾泻,将这座前朝故都映照得繁华依旧。
即便夜色深沉,城内却不见宵禁之规,市井喧嚣与白日无异,尽显一派昌盛繁荣之景。
广悦楼,作为北平城首屈一指的奢华酒楼,向来是达官显贵云集之所。
其最顶层的包间更是神秘之地,专为身份尊贵至极的贵客预留。
坊间传闻,广悦楼背后有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暗中扶持,故而生意红火得超乎想象。
寻常人若想在此订个包间,往往需提前两三日便派人前来预约,即便如此,也未必能顺利订到心仪的雅间。
然而,对于徐允恭而言,却无需这般繁琐的流程,可随时踏入这方天地。
只是,今夜的广悦楼,主角并非他,而是另有其人。
一袭青衣的陈锋缓步走来,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徐允恭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迎接,态度恭敬至极:“陈侯!”
陈锋面上带着歉意,拱手说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原来,他此前回去补了一觉,若不是属下及时将他唤醒,恐怕真要睡过头了。
徐允恭摆了摆手,脸上满是理解之色,他深知陈锋一路奔波劳累,回去休息补觉实属正常。
当下,便领着陈锋朝着楼上包间走去。
一路上,众人远远瞧见徐允恭恭敬地为陈锋引路,皆是好奇不已,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众人心中暗自猜测,这位青年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让大将军的长子亲自引路,且看徐允恭的神态、表情、动作,无一不透露着恭敬之意,这着实令众人惊诧万分。
徐允恭在北平城声名赫赫,众人皆知,可陈锋却从未有人见过。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见场面渐渐有些失控,掌柜的不得不出面,神色严肃地警告众人切莫再随意议论。
这一举动,更是让在场那些在北平颇具地位的食客们满心疑惑,他们赶忙拉住掌柜,追问陈锋的身份。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只是又警告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他心里清楚,泄露陈锋的身份,无异于自寻死路。
见掌柜如此反应,一众食客顿时明白,陈锋的身份必定高得离谱,竟让这位背后有着数位勋贵撑腰的掌柜都不敢有丝毫透露。
一时间,众人也只能讪讪地闭上嘴巴,深知此人绝非他们能够随意议论的。
另一边,徐允恭引领着陈锋来到最顶层最豪华的包厢。
推开包厢门,徐妙云早已起身相迎,身姿优雅,神色郑重:“妙云见过陈侯,陈侯大恩,徐家没齿难忘。往后只要有用得着徐家的地方,尽管开口,徐家定当在所不辞!”
今日的徐妙云身着一袭素白长裙,未施半点脂粉,三千青丝仅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余下的如黑色瀑布般披散在后背。
即便如此简约的装扮,也难以掩盖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反而更衬得她身姿修长,曲线玲珑。
她虽素颜示人,却肌肤胜雪,眉若翠羽,齿如含贝,美丽动人,不施粉黛反而更显清冷空灵的气质,令人见之难忘。
陈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暗自惊叹。
在另一个时空,这位徐皇后便堪称传奇,如今亲眼所见,更是不得不佩服。
她的才智、容貌、城府、手段以及人情世故,无一不达到极致。
也难怪能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贤后。
在这个时空,虽然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她与朱棣的命运轨迹,让二人成为陌路,但她的魅力却丝毫未减。
若是朱棣近些年来见过徐妙云,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说不定还会将自己拉出来痛骂一番,责怪自己拆散了他们的姻缘。
毕竟,单论容貌,徐妙云便足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再加上京城“女诸生”的美誉加持,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又有谁能不心生喜爱呢?
这些念头在陈锋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当即虚抬手臂,说道:“无需如此,魏国公于我而言,就如同恩师一般,对我有莫大的恩情。往后,不必再说这些见外的话!”
然而,徐妙云却坚持要行大礼,她性格本就极为讲礼,又深知陈锋为父亲付出诸多:“陈侯一路奔波,为我父亲尽心尽力,无论结果如何,于我徐家而言,都是天大的恩情,此礼,陈侯受得!”
陈锋有些哭笑不得,为了转移话题,他佯装急切地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是来吃饭的,咱们快上桌吧,我都饿了!”
徐妙云与徐允恭皆是一愣,姐弟俩对视一眼,心中暗自诧异。
他们可都记得,陈锋不久前才享用过一大桌丰盛的饭菜,这才过去多久,怎会又饿了?
尤其是徐允恭,他亲眼目睹了陈锋独自吃完一桌子美食的场景,此刻更是满心疑惑。
但见陈锋神色认真,不像是为了转移话题而故意这么说,姐弟俩心中虽惊,却都极为有城府,并未将疑惑表露出来,而是立刻招呼道:“来人,上菜,动作麻利些!”
守在外面的小二早已等候多时,闻言,立刻小跑着下楼准备去了。
不多时,酒菜便摆满了一桌。
徐妙云亲自为陈锋斟满一杯酒,随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她举起酒杯,神情郑重:“大恩不言谢,这一杯,敬陈侯!”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片刻间,红晕便染上双颊,更添几分妩媚动人之态。
此时的徐妙云,既有女子的柔美,又多了几分豪迈大气,两种气质交融,愈发引人注目。
见徐妙云如此豪爽,陈锋自然也不会扭捏,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了句:“都在酒里!”
徐妙云微微一笑,热情地招呼陈锋吃菜。
陈锋也没有丝毫客气,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他吃饭的速度极快,并未因徐妙云在场而有所收敛,依旧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习惯,学不来那些斯文的吃法。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陈锋这般吃饭,但每次看到,徐妙云眼中都会闪过一丝古怪。
陈锋的吃相与他俊朗的外表实在是相差甚远。
不过,她并未因此有任何不满,反而不停地转动餐桌,将一道道美味佳肴转到陈锋面前。
而一旁的徐允恭,此时却完全成了陪衬。他好几次伸出筷子想要夹菜,却总是眼睁睁看着大姐将菜转到陈锋那边,无奈之下,又只能将筷子缩回来,心中满是无奈。
半个时辰过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妙云还想让人再加些菜,却被陈锋拦住:“不用加了,我吃饱了。”
徐妙云这才作罢。
这一顿饭下来,她自己没吃多少,徐允恭也没吃几口,大部分酒菜都进了陈锋的肚子。
不过,他们倒也不觉得饿。
见陈锋用餐完毕,徐妙云轻轻挽起耳边的秀发,语气轻柔却难掩担忧地问道:“陈侯,我父亲的病情究竟如何?他还能醒来吗?”
虽然此前已经从徐允恭口中得知了陈锋的判断,但此刻,她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
陈锋看向徐妙云,见她眼神中满是浓浓的担忧,心中暗自叹息,如今徐达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毕竟手术当日的情形……实在是不太妙。
但思索片刻后,陈锋还是开口安慰道:“我还是那句话,魏国公既然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想来应该能醒来,并且恢复健康也是指日可待。”
这并非陈锋随意安慰之语,而是他根据历史经验做出的判断。
按理说,即便受到历史规则的干扰,徐达也不该在洪武十年就离世。
如今有抗生素维持病情,应该能活得更久才对。
在其他时空,徐达即便没有现代的医疗手段,也坚持到了洪武十八年。
如今这个时空,既有抗生素,又进行了手术治疗,没道理挺不过这一关。
况且,徐达身为武将,身体素质极佳,能成为大将军,靠的可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战功。
开国之前,每一场战役他都亲临战场,冲锋在前,若没有强健的体魄,根本无法在残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综合种种因素,陈锋才敢如此断言,心中也有几分底气。
徐妙云听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不知为何,从陈锋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总会感到格外安心。
她再次郑重地向陈锋道谢,随后又问道:“听允恭说,陈侯明日便要返回京城?”
陈锋正打算说此事,闻言,点了点头:“不错,我与宁国公主的婚期定在五月廿五,如今只剩十几日时间了。若再不启程,恐怕要误了婚期。”
徐妙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连忙说道:“抱歉,耽误了陈侯的婚姻大事!”
陈锋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必如此,这是陛下的吩咐。再者,即便陛下没交代,以魏国公对我的恩情,我也定然要亲自走这一趟。明日启程,应该不会耽误婚期。”
说到这里,陈锋便将一些后续需要注意的事项详细地告知徐妙云。
他即将离开,可徐达还未醒来,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做好周全的安排。
看到徐妙云在此,陈锋也松了一口气。
换作其他人,他还真不放心,而徐妙云办事,他十分信任。
徐妙云一听是关于父亲恢复的事宜,立刻全神贯注地聆听,不敢有丝毫分神,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好在陈锋说得直白易懂,她很快便将这些要点牢记于心。
待陈锋说完,徐妙云再次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
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作了这两个字。
陈锋对徐家的恩情太重,实在难以用言语完全表达。
徐妙云心中明白,与其总是将感谢挂在嘴边,不如日后用实际行动来报答。
往后,只要陈锋有需要,徐家必定全力支持。
陈锋笑着说道:“好了,你再这样,我都要折寿了。这一顿饭的功夫,我都不知受了你多少礼。论辈分,你我同辈;论年纪,我还稍长几岁。往后不必总是‘陈侯、陈侯’地叫,让人见了笑话。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陈兄’便可。”
陈锋话还没说完,徐妙云便立刻改口:“陈兄!”
陈锋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感叹,徐妙云果然不是一般人,反应极快,十分通透。
见时间差不多了,陈锋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又嘱咐徐允恭:“陛下那边,你需写封信送去。陛下也十分担忧魏国公的病情,当初得知魏国公病重的消息,陛下神色都有些恍惚,定然是极为牵挂。”
徐允恭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多亏陈兄提醒,否则我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陛下对徐家恩重如山……”
徐妙云听后,脸色也微微一变,心中满是惭愧,自己竟也忘了如此关键之事。
陈锋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
望着陈锋远去的背影,徐妙云眼神复杂,久久凝视,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此时,徐允恭已经让掌柜拿来纸笔,当场便开始写信向朱元璋汇报情况。
听到大姐的叹息声,徐允恭有些诧异,问道:“大姐为何叹息?是还在担心父亲的病情吗?”
徐妙云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没错!”
至于她真正叹息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然而,徐允恭并非愚笨之人,他突然说道:“可惜了,陈侯已经与宁国公主有了婚约。不然,我说什么也要让父亲去提亲,让陈侯娶了大姐。大姐与陈侯,实在是般配……”
徐妙云先是一愣,随即脸颊染上一抹羞涩,可很快便板起脸呵斥道:“不可胡言乱语!往后你娶了崇宁公主,陈侯与你便是连襟,你们要相互扶持,好好相处……”
徐允恭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
他虽然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但相处久了,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要说大姐对陈锋没有一点好感,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其实这也正常,像陈锋这般优秀的男子,世间又有多少女子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呢?
只可惜,以大姐的性格,断然不会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更不可能做妾。
如此一来,大姐与陈锋也只能是有缘无份了。
想到这里,徐允恭心中暗自感叹,宁国公主当真是好命,能被许配给陈锋,得到这样一个让天下女子都为之倾心的男子。
心中想着这些,他也终于写完了信,递给大姐:“大姐,你帮我看看这封信行不行?”
徐妙云却有些走神,没有立刻接信。
在徐允恭再三呼唤下,她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也不看徐允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接过信件匆匆扫了一眼,便皱起眉头说道:“算了,我亲自写吧!”
徐允恭摊开双手,满脸无奈,他早就料到自己写的信入不了大姐的眼,这下真是多此一举。
翌日,陈锋最后一次去看望徐达。
他站在病床边,神色有些感慨:“可惜了,想来你是参加不了我的成婚典礼了。本来还想请你喝好酒,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徐妙云:“照顾好他,等他醒来,就说我在京城等他回去喝酒……还有陛下。”
徐妙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带到!”
陈锋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很快,他便翻身上马,朝着南京方向疾驰而去。
直到陈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徐妙云才缓缓收回目光,不知何时,她修长的手指已经紧紧纠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徐达似乎有所感应,手指微微动了动,竟有了醒来的迹象。
眼尖的徐妙云立刻发现了这一变化,惊喜万分,连忙凑上前呼唤道:“爹,我是妙云,你听得到吗……快快醒来……”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唤,徐达却又没了动静。
这让徐妙云心中满是失望,父亲听到陈锋的话有了反应,听到自己的呼唤却没回应,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小小的醋意。
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徐妙云早已不是那个幼稚的小女孩,自然不会真的为此介怀。
从这一日起,徐妙云亲自照料徐达,将陈锋交代的每一项注意事项都严格落实。
终于,在陈锋离开北平的第七天,徐达悠悠转醒。
一向淡定从容的徐妙云,此刻也难掩激动之情,满脸欣喜地看着父亲:“爹,您终于醒了!”
徐达刚醒来时,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他艰难地转动脑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口中插着一根喂营养液的管子,昏迷时没什么感觉,如今醒来,只觉得难受至极。
徐妙云很快便察觉到父亲的不适,急忙跑去叫来太医,将管子拔掉。徐达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地问道:“闺……女……这……是……哪?”
徐妙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给父亲:“爹,别急着说话,先喝口水,缓缓神。”
徐达眼珠转动了几下,轻轻嗯了一声。
又过了一天,徐达已经能够正常说话,只是身体依旧十分虚弱,无法下床活动。
当他得知是陈锋不远千里赶来救他时,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谁能想到,当初不经意间结下的善缘,竟在今日开花结果!”
徐妙云笑容灿烂,这几日来,她从未如此开心过,一直陪在父亲身边,与他说着话:“爹,咱们家这次可欠了陈侯天大的人情,您可得快点好起来,不然这人情可还不清啊!对了,陈侯临走前来看过您,还让我转告您,他和陛下在京城等着您恢复了回去喝酒呢!”
徐达咧嘴笑了笑,说道:“那敢情好,我也早就想和他还有陛下痛痛快快喝一场了!”
可徐妙云却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那爹您就别想了,五年内,您都别想喝酒!”
徐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脸无奈。
……
又几日之后,陈锋终于快要抵达京城。
朱英娆早已在城门口焦急地等候多时。
陈锋离开得太过匆忙,只是派人传了封信告知她,这让朱英娆整日忧心忡忡。
这一路长途奔波,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婚期日益临近,要是因为这趟行程耽误了婚期,那可如何是好?
但她心里也明白,此事关乎魏国公徐达的性命,陈锋不得不去。
她只能将满心的担忧默默藏在心底。
在这过去的二十多天里,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生怕陈锋遭遇不测。
她可不想像自己的大姐一样,眼看着就要成婚了,未婚夫却出了事,最终无法完婚。
好不容易等到陈锋即将归来的消息,朱英娆再也坐不住了,拉着大哥朱标就匆匆赶到城门口。
朱标见妹妹如此焦急,苦笑着说道:“二妹,莫要着急。父皇一直关注着陈锋的行踪,他最迟一个时辰后才会到,咱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朱英娆抿着嘴唇,没有回应,只是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神色焦虑不安。
在亲眼见到陈锋之前,她始终无法安心。
朱标见妹妹不理会自己,心中虽无奈,却也十分理解她的心情。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陈锋能够平安归来,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倘若陈锋此时出事,那么他们朱家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了。
为何每次皇女即将成婚,未婚夫都会出现状况?
难道真如民间传言,他们朱家的女子天生克夫?
一旦如此,各种流言蜚语必将四起,这对朱家的声誉、朝廷的稳定以及皇女们的名誉都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除此之外,朱标心中也十分清楚,陈锋身负重任,于朝廷而言干系重大,实在不容有失。
想到这些,朱标也不禁眯起眼睛,神情凝重地静静等候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过去一刻,朱英娆的神色便愈发紧张几分。她紧咬红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满心的担忧与焦急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终于,远处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隆隆马蹄声。
朱英娆再也按捺不住,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朱标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连忙挥手示意众多护卫跟上,自己也快步朝着前方赶去。
朱英娆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着,眼中只有远方那逐渐清晰的队伍。
直到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了最前方马背上那熟悉的身影,脚步才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刻,所有的担忧、焦急与思念都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
而陈锋在老远就瞧见了那道熟悉的倩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心疼与愧疚。
他快马加鞭赶到近前,迅速翻身下马,大步朝着朱英娆走去,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温柔地安慰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朱英娆将头埋在陈锋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哽咽着说道:“我好担心你……”
陈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说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以后不会再让你如此担心。”
一旁的朱标看着两人相拥的场景,心中也不禁感到欣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待朱英娆情绪稍稍平复,陈锋才松开她,与朱标相互见礼。
朱标笑着说道:“陈锋,此番辛苦你了。二妹这些日子可真是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念叨着你,就盼着你能平安归来。”
陈锋闻言,再次看向朱英娆,眼中满是感激与心疼:“是我不好,让英娆担忧了。不过魏国公那边一切安好,也算是不虚此行。”
三人寒暄片刻后,便一同朝着城中走去。
一路上,朱英娆紧紧挽着陈锋的手臂,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
陈锋也任由她依偎着,心中暗自决定,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承受这般担惊受怕的滋味。
回到京城后,陈锋稍作休整,便开始着手筹备与朱英娆的婚事。
而此时的北平城中,徐达在徐妙云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也在逐渐康复。
虽然还需长时间调养,但已经能够坐起身来,与家人说说话。
每当提起陈锋,徐达眼中都满是感激与赞赏,他时常对徐妙云说:“陈锋这孩子,重情重义,日后必成大器。咱们徐家,一定要记住这份恩情。”
徐妙云每每听到父亲这样说,心中都会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深知,自己与陈锋之间,终究是有缘无份。
但她也真心为陈锋感到高兴,希望他能与宁国公主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在照料父亲之余,徐妙云也会时常想起与陈锋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画面如同珍贵的回忆,永远珍藏在她的心底。
随着婚期临近,京城中也愈发热闹起来。
皇宫内,朱元璋和马皇后亲自过问婚事筹备情况,务求将这场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礼部官员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精心安排着婚礼的各项细节。
而民间百姓们也对这场皇家婚礼充满期待,街头巷尾都在热议着陈锋与宁国公主的佳话。
终于,五月廿五这一天到来了。
京城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陈锋身着华丽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在迎亲队伍的簇拥下,前往皇宫迎接新娘。
朱英娆则在宫中,由宫女们精心梳妆打扮,穿上精美的嫁衣,头戴凤冠霞帔,宛如天仙下凡。
婚礼仪式庄重而隆重,在众人的祝福声中,陈锋与朱英娆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礼成之后,婚宴上更是热闹非凡,朝中大臣、皇亲国戚纷纷前来祝贺,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
而远在北平的徐达和徐妙云,也在心中默默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这场婚礼,不仅是陈锋与朱英娆幸福的开端,也成为了京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美谈,久久流传。
而陈锋的故事,也将随着他与朱英娆的婚姻,翻开崭新的一页,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