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消停下来坐在一旁的周希茗,听到于宣的话又站起身,快步走到白予则跟前,捧起他的脸仔细查看起来。
“不光是脖子上,怎么脸上也有?!怎么跟那个女人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周希茗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这是被尖锐物品划伤的。
意识到什么后,他的愤怒更甚之前,咬牙切齿地说道:“是那个女人打的?她敢打你!她一个父母双亡毫无背景的孤女居然敢打你!我看她是活够了………”
“是我自愿的!”
白予则都没怎么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后他又快速地低下头,想用衬衫领子遮住那两道抓痕。
丢脸死了,被人看到还以为他连一个小丫头都应付不了。
可是云泠抓的位置很靠上,贴近耳根,衬衫领子根本遮不住。
他这急于遮羞的动作在于宣和周希茗看来,更像是欲盖弥彰的包庇。
周希茗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放低声音又问一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白予则整理好衣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不,为什么啊?那女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正经谈恋爱谁像她这样动手的。”
周希茗不解地问道。
白予则看着两人探究的目光,云淡风轻地说道:“就是小打小闹,你们就当是一个……游戏就行了,没什么事的,我有分寸。”
游戏!
于宣和周希茗两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自然而然的把白予则说得游戏理解成了他们所想的那种游戏。
周希茗看着这个比他小了快十岁的弟弟。心情有些复杂。人总归是要长大的,但是……他没想到白予则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于宣比周希茗要更容易接受一些,只是缓了几秒钟他就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到云泠身上。都是她把白予则带坏了。
“哎,人呢?都去哪儿了?哥,宣哥!”
周幕到了。
林嘉嘉拉过云泠和周幕介绍起来,“阿幕这是云泠,予则的女朋友。”
“云泠,这是周幕,我的丈夫。”
林嘉嘉刚和云泠介绍完,周幕就揽住了她的肩膀,亲昵地把她在怀里,“我们下周三就举行婚礼了。欢迎你来喝喜酒。”
周幕说完就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张请柬递给云泠。
云泠高高兴兴地接过来,转过身看到刚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三人。
周幕的声音很爽朗,传播范围很广。
云泠确定白予则已经听到了。
她今天非要来这个聚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
白予则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脸上刚漾开的笑容就这么硬生生地僵住,看起来似笑非笑,很是难看。
云泠还特意把请柬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用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请帖封面上同样鲜红的喜字。
云泠的手指再一次划伤了他。
这一次的伤口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看见,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小则,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啊?快上菜了,赶紧过来啊。”
周幕注意到一个人呆站着的白予则,上前大手一挥揽着他走过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出国这几年是不是又变帅了。”
性格直爽的周幕没有注意到白予则的异样,只是像以前一样和他讲述着这几年的见闻。
“予则,这份请柬是给你的。到时候带着云泠一起来。”
林嘉嘉把请柬放到他面前的时候,白予则才堪堪回神。
他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扯出一个看起来还算是温和的笑。
刚打开请柬,新郎周幕,新娘林嘉嘉这几个字就又一次刺痛了他。
“我去趟卫生间。”
说着白予则就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已的身体反应不让人看出端倪。
云泠就坐在他身边,把他颤抖地指尖,僵硬地肢体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