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瞿扶澜重新住到裴府里之后,就不是萧时卿想拜访就能轻易拜访的了。
虽然白日里瞿扶澜也会出门,但白日里萧时卿就不得空了呀,好歹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每天也是忙得早出晚归的。
这不只有“早出晚归”时候才有机会过来瞧一瞧吗?
纵然见不到人,好歹离她生活的地方近一些,心里多少也有一些安慰吧。
喜欢一个人, 没那么容易放弃的,除非不是真心喜欢。
萧时卿不过性格木讷了一点,但他从前与李寄柔交心,那是真交付真心的,心中都打定主意要与之共度余生了。
如今局面如此,不懂处理男女关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遵守内心的感受, 跟着心走罢了。
然而喜欢的人住在敌对人的家里, 萧时卿心中自然不好受,这心里不好受,上朝时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要说这朝堂之上的站位,是分成文武两排的,然后大殿中央留一条通道。
而裴霁安和萧时卿都是战场上打出来的荣耀,原本属于武官的,但后来又封了与文官沾边的职位,所以两人就属“文武双全”级别,但是站位还是站在武官那边,且以两人的级别, 那都是站第一排, 并列为首。
所以萧时卿心不在焉的时候,裴霁安自然是发现了的,然后在皇帝问了一个关于如何治理河道的犀利问题, 底下官员个个把头低得死死的, 生怕与皇上对视,更怕被皇上点名回答时。
裴霁安却主动出列,“皇上, 微臣与萧世子在进宫途中, 恰好探讨过此问题,萧世子说他对此道深有研究心得,皇上不妨听他一说。”
皇帝正愁该点名谁来回答问题时,就听裴爱卿这样说,当即欣慰的捋了捋胡子,笑道,“既如此,萧爱卿就来回答吧。”
萧时卿:“……”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裴霁安,裴霁安则给了他一个十分无害的微笑:不用谢。
好在萧时卿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虽然方才走神了,但也有听皇上在说什么问题,心中快速过了一遍,随即心中组织语言,把自己浅薄的见识说了出来,才蒙混过关了。
退朝之后,皇帝留裴霁安在御膳房交代了一些事情,等裴霁安走出来的时候, 其他大臣都走了,而不远处的亭台之上, 萧时卿身姿笔挺的站着那里。
裴霁安当没看到, 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到了近前,准备擦肩而过时,萧时卿叫住了他,随即面容沉沉的开口,“方才大殿之上,裴世子何意?”
被当面质问,裴世子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胡诌,“不过是看出萧世子欲言又止的心,替你说出来罢了,举手之劳的小事,萧世子真不必再当面再言谢。”
萧时卿顿时有种想打架的冲动。
裴霁安也是习武之人,哪里感受不到对方的意图?当即扬眉道,“你确定要打?”
他也正想活动活动筋骨。
萧时卿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随即冷哼转身离去。
若真为这种事情而打架,传出去成什么样子?裴霁安家教如何他不知道,但萧时卿打小就严格要求自己,绝不轻易惹事。
今日之事,纵然是裴霁安挑事在先,他也不能斤斤计较,否则与那后宅妇人有何区别?
所以萧时卿是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走出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