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我知道声停走了你无法接受,就凭那两个字你能干什么?”
“师父他弥留之际独独留给我‘京城’二字,旁人不懂,难道您也不懂他的意思了吗?”
宣惟两眼依旧红着,跪在大殿里。
莫灯雨见状心疼不已,对还在考虑的宣树说:“答应他吧,声停不遗余力的教诲惟儿,他膝下无后,惟儿理应给声停一个交代,让他能安息的。”
最终宣树还是妥协了。
宣惟来到京城最开始只在昌黎街的一个小学馆当老师,后来名声大噪,引起了萧雁声的注意,一查才知道是宣县令的儿子。
又正逢太子需要一个老师,他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宫中。
回过神来,他又和萧雁声讨论了一下萧松泠的课业,最后回了府。
“你真要回去?”
自从圣旨传到北疆,军营里就人心惶惶。
虽然知道孟南枝是郡主,但大家都觉得孟将军这样的人,是盘旋在北疆雪地上空的鹰,而不是京城里的金丝雀。
此时明君撷就在盘问着。
孟南枝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明兄,我难道要抗旨不尊吗?”
“可你当年还有几分偏执的勇气,如今为何……”
不等明君撷说完,孟南枝就打断了他。
“你也知道是当年,我当年也不过赌气,如今气也气过了,还是听话的回去吧。”
明君撷气愤不已,“你分明就不想回去!”
“可是明兄,京城是我的家。”
明君撷怔了一下,孟南枝又继续说:“这一次是圣旨请我回京,若我不回去,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这一点明君撷完全没有想到,孟南枝现在手握数万军权,事情没有按照朝廷里那群人的想法发展,若此时不回去,怕是以后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罢了,回去之后万事小心。”明君撷嘱咐着。
两人又东扯西扯的聊了一个下午。第二天一早孟南枝就动身了。
营里的士兵们都整整齐齐的站着,孟南枝是他们的领袖,更是朋友。
孟南枝翻身上马,转头对他们说:“快去训练,来日若我回到北疆,挨个抽查!”
说完她就策马而去,身后传来一阵响亮而整齐的声音。
“恭候将军!”
不是恭送,是恭候。他们在等她回来。
孟南枝扯着嘴角笑了笑,北风裹挟着那声不绝的等待,护送着他们的将军回家。
这十几日来,椿萱台上繁忙不已,郡主将要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各位大人都各怀心事的准备着,还要分心筹备祭天大典,个个都不敢懈怠。
萧松泠也去跟着瞎忙活,宣惟闲来无事,就跑到来昌黎街找柳亭。
柳亭是他在小学馆认识的,是个学医的,如今也在这开了个医馆,名为妙春。
此时妙春医馆内热闹不已,有看病的,有参观各类药品的,柳亭忙不过来。
宣惟转头就进了隔壁的饭店,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哑着嗓子讲那些虚实难分的风月事。
台下也有不少议论的声音。
“诶,你听说了吗?这郡主要回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