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然分手的第七年,阮文在午睡时梦到了顾然。
阮文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路灯昏黄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房间里。
像一条金色的星河,从窗帘洒进来,然后从天花板延伸到了阮文的枕头上。
客厅里,装猫粮的小碗已经空了。
猫咪喵喵叫着跃上了床,歪着头,呼噜噜的蹭着阮文的侧脸。
阮文无力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挠着猫咪的下巴,床尾的狗狗跳下床,爪子落在木地板上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猫咪用力的蹭了一下阮文,轻巧的跳下床,追着狗狗去了客厅。
客厅的地面是瓷砖,狗狗跑动的声音小了很多。
阮文把自已再次埋进了被子里,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路灯光斑,阮文的眼里没有一丝焦距。
一觉醒来,周围一片漆黑,阮文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不停的翻涌着。
顾然啊
阮文拼命的回想着梦里顾然的样子,回想着梦里的场景。
可阮文能回想起的仅有顾然笑着对她伸出手。
“物归原主。”
梦中,顾然的手心里,是一个银色的手镯,形状有些歪歪扭扭的。
手镯开口的位置,被用细细的牛皮编织成的绳子缠绕了起来,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阮文记忆里关于那个手镯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和顾然分手那天。
七年前分手那天的场景,从阮文的记忆里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阮文还记得当时自已用力的把手镯从手腕上摘了下来,手腕和手背被手镯划出了几道血痕。
然后在顾然想要上前帮她查看伤口的时候,用力的把手镯扔向了顾然的脸。
顾然被砸到了额头,手镯叮叮当当滚下了台阶。
阮文用力的推开顾然,歇斯底里的把语言化作刀子捅向了顾然。
没有适时出现的出租车。
阮文擦着眼泪,有些狼狈的爬上了来陪她分手的朋友的电动车后座,搂着朋友的腰,趴在朋友的后背嚎啕大哭。
朋友带着阮文一路狂飙,来到了早早定好位置的酒吧。
一支烟被塞到了阮文的嘴里。
哭的几乎背过气的阮文被嘴里的烟呛的咳嗽连连。
啤酒瓶在桌角用力一磕,绿色的瓶子被推到了阮文的面前。
从瓶口冒出的泡沫,顺着酒瓶流淌到了酒吧的桌布上,然后很快消失。
在散发着啤酒发酵味道的桌布上留下了一块新鲜的斑驳。
七年,两千五百多天。
阮文甚至还能记起那天抽的是玉溪,喝的是青岛。
“草。”阮文在被子里摸索着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手机。
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越发的强烈了。
手机的屏幕亮起,刺眼的光直射着阮文的眼睛,阮文不由得眯起了眼。
调暗了屏幕的亮度,阮文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烟盒和打火机。
每次睡醒的时候抽的第一支烟,总是会让阮文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