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混沌天眼，再添神通（1 / 1）
“嗡——！”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响彻小世界！并非外在声响，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杨戬眉心那道竖痕，在金光爆闪中，豁然睁开！
一只纯粹由璀璨金光构成、蕴藏着无尽威严与洞察之力的竖瞳，取代了原本的印记！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照彻诸天万界一切虚妄、涤荡一切污秽的金色神光，自那新生的金眸中爆射而出！神光无视了肉身，直刺识海！
那几处散发着浓郁黑气、疯狂反扑的诅咒烙印，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污雪，发出凄厉到灵魂层面的“滋滋”哀鸣！污秽黑气在金光照耀下剧烈沸腾、蒸发，烙印本身在金光的冲刷下寸寸瓦解、崩解！
“成了！”云霄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她立刻变换法诀，引导更多的混沌气流汇入杨戬体内，辅助那破妄金光进行最后的净化。
随着最后一丝顽固的黑气被金光彻底焚灭、净化，那三滴消耗了大半威能的三光神水，终于褪去了狂暴，化作三道温润而磅礴的生命清流，带着滋养万物的造化气息，彻底融入杨戬新生的破妄金眸、四肢百骸以及干涸的识海。
琉璃宝光自内而外透出，杨戬剧烈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皮肤上的赤红与冰霜褪去，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他外泄的痛苦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内敛、却又蕴含着火山般力量的勃勃生机。九转玄功的壁垒，在这破而后立的绝境洗礼下，被硬生生拓宽、夯实，法力之精纯雄浑，更胜往昔！
杨戬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小世界的生机都纳入肺腑。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原本锐利的眸子，此刻深邃如渊，仿佛蕴藏着洞察世事的智慧。眉心竖瞳已然闭合，只留下一道更加清晰、流淌着淡淡金辉的竖痕，如同神祇的印记。
他试着运转法力，体内顿时传来江河奔涌、星辰运转般的沛然之感。不仅伤势尽复，元神前所未有的凝练通透，肉身亦被神水反复淬炼，强度大增。最令他惊喜的，便是那新生的“破妄”，心念微动，便觉一股洞穿虚妄、震慑邪魔的力量隐于其中。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身轻体健，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他转身，看向守护在旁、额角带汗、气息略有紊乱却难掩欣慰的云霄仙子。
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激与……一丝异样的悸动。若非师姐及时出手，以如此精妙温和的方式引导神水，并以自身法力为他护持，分担压力，他即便能撑过神水洗练，过程也必然凶险百倍，甚至可能留下隐患。师姐那清冷外表下的细腻与关切，那全神贯注守护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心底。
杨戬收敛心神，对着云霄和龟灵圣母深深一揖，姿态前所未有的郑重：“杨戬此番能脱胎换骨，重获新生，全赖二位师姐回护之恩！此恩此德，如同再造，杨戬铭记于心，永世不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发自肺腑的诚挚。
云霄看着眼前脱胎换骨、神采奕奕的师弟，清冷的眼眸中也漾开一丝柔和的笑意，如同冰湖初融。她微微侧身，并未完全受礼，轻声道：“师弟言重了。此乃你自身根基深厚，意志如钢，方能借神水之力破茧成蝶，更得天赐机缘，觉醒破妄神通。我不过是略尽同门之谊，护持一二罢了。”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你伤势初愈，还需稳固境界。如今金鳌岛外松内紧，西方教贼心不死，暗流涌动。师弟恢复战力，实乃我教一大幸事。”
一旁的龟灵圣母亦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和煦笑意，“无须客套。”言语间，尽显其豪迈性情。
极西之地，须弥山，八宝功德池畔。
一面由功德池水凝聚的水镜中，正映现着金鳌岛紫芝崖上，长耳定光仙在通天教主言出法随之下，三花崩散、五气逸散、元神湮灭，最终化为一具枯槁干尸的景象！
水镜剧烈波动了一下，画面消失。
阿弥陀佛……”一声带着无尽悲悯与无奈，却又隐含着一丝冷意的佛号响起。说话的并非弥勒，而是端坐于十二品功德金莲之上，面容枯槁，却散发着大慈悲气息的接引圣人。
“通天师兄……好重的杀性，好决绝的手段。”接引圣人缓缓睁开双眼，那眼中仿佛蕴含着无量众生之苦海，此刻却掠过一丝凝重。“形神俱灭，永绝轮回……此等刑罚，已近天谴。看来，吾等这位师兄，是真的动怒了。”
准提圣人手持七宝妙树，立于接引身侧，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智慧与算计的光芒，更有几分肉疼：“长耳这颗棋子，算是彻底废了，多年的心血投入付诸东流。通天此举，不仅是惩戒叛徒，更是对吾等西方教的严厉警告！”
“哼！”准提圣人冷哼一声，七宝妙树轻轻一刷，荡开一片迷离的七彩光华，“警告又如何？通天师兄截教门下，号称万仙来朝，良莠不齐，因果深重者不知凡几。此乃天数，非是警告便能化解。长耳之事虽败，却也成功引动了通天师兄的怒火，更在截教内部埋下了猜忌的种子。钉头七箭书虽未能彻底咒杀那杨戬，但其元神道伤，绝非轻易可愈，也算削了他截教一臂！此计，不算全败！”
接引圣人微微颔首，悲苦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通天师兄以雷霆手段了结此因果，却也沾染了灭杀亲传弟子的业力。吾等虽失了长耳，却也非全无所得。只是……接下来行事，需更加谨慎。通天师兄封闭金鳌岛，显是已有所警觉。”
他看向一旁的弥勒：“弥勒，东方之事，暂缓。你且去约束门下，静待时机。封神之劫将起，风云变幻，吾西方大兴之机，终会到来。届时，自有更多‘有缘人’渡入我空门。”
“弟子谨遵法旨！”弥勒恭敬合十行礼。
准提圣人目光投向东方，眼神锐利如鹰隼：“通天师兄，你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这万仙之劫，你截教……终究是在劫难逃！”
八景宫里，太上老君端坐蒲团之上，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面前没有水镜，没有光影，但那双洞察万古的眸子，却仿佛映照出了金鳌岛上发生的一切。
他轻轻抚摸着膝上的扁拐，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叹息。
“三弟……杀伐果断，却也刚极易折啊。”
“西方……倒是好算计。”
他微微抬首，目光似乎穿透了玉虚宫顶，望向了那冥冥之中，正在逐渐交织、变得清晰而沉重的封神因果。
风，起了。平静的洪荒之下，圣人博弈的暗流，开始汹涌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