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灵泉水救马!(1 / 1)
她蹲到马头前,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马脖子,看着马痛苦喘气的样子,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和难过。
“追风…追风…”
她用生涩的汉语轻唤着马的名字,声音带着颤音:“它…它不能死…”
江守业看得分明,这姑娘是真心疼这牲口。
他再瞅瞅那马,口吐白沫,精神萎靡,典型的中了暑气又兼点小炎症。
“让让!”江守业拨开挡在前面的两个知青,蹲到马头前。
他装模作样地翻了翻马眼皮,又捏开淌着白沫的嘴瞅了瞅。
“我能治。”他吐出俩字,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死水潭。
周春友都跟着一愣,上下打量着江守业,跟见了鬼似的。
这城里来的娇娃娃,能治牲口病?
还没等周春友说话,人群里的张顺风眼珠子都一亮。
机会来了!
“你能治?”
他扒拉开人挤过来,眼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嘴角撇得能挂油瓶。
“江守业,吹牛皮也得有个边!城里来的大少爷,摸过马毛没有?”
“还治病?别把追风祸害得蹬了腿儿,你拿命赔啊?”
“咱们可都是响应号召来建设的,不是来玩过家家的!”
他阴阳怪气地拉长调子,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
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帮抢。
“就是,瞎凑什么热闹。”
“这马一看就病得不轻,别给祸害死了。”
“就是就是,不懂装懂最害人!”
江守业压根没搭理他们,直接从车斗里跳了下来,走到周春友和那姑娘旁边。
“连长,这马我能治。”
他声音不大,但很笃定。
周春友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江守业脸上:“你?你会治牲口?”
旁边那个叫伊莉娜的毛子姑娘也惊讶地睁大了蓝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看着这个之前盯着自己看的年轻知青。
张顺风一看江守业真敢出头,立刻像打了鸡血,声音拔高了八度:
“江守业,你少在这逞能,这马是连里的宝贝,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连长,可不能信他啊!”
江守业眼皮都懒得抬,直接怼了回去:“张顺风,你话咋就这么多?”
“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嗡。我不懂,你懂?”
“你懂你倒是上啊?杵这儿叭叭叭,唾沫星子能治病?”
“再拖下去,这马真得让你这张破嘴给咒死!”
这话噎得张顺风脸一红,梗着脖子:“我…我是不会,但我知道你肯定不行!”
“你凭啥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江守业嗤笑一声。
“好了,都别吵吵了!”周春友被吵得心烦,一声断喝,目光在江守业脸上停留了两秒。
小伙子眼神很稳,不像胡说八道的样子。
再看看那马,喘气越来越急,白沫子越吐越多,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真有把握?”周春友盯着江守业。
“七八成吧。”江守业没把话说死。
“连长,不能让他乱来啊!”张顺风急了。
“就是啊连长,这小子一看就不靠谱!”
“他懂啥啊?”
“吵吵啥!”旁边一个看着憨厚壮实的知青,瓮声瓮气地开口了。
“人家有法子帮忙是好事儿,你们没办法还在这瞎咧咧啥?”
“不让治,你们倒是拿出个章程来啊?干看着马死?”
他叫王大林,刚才在车上就坐江守业旁边,一路上就看张顺风不顺眼。
“就是,试试总比等死强!”
“让江同志试试呗!”
“张顺风你也太小心眼了,车上就和人家不对付。”
其他知青也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大多觉得该让江守业试试。
张顺风被众人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地指着江守业。
“行,行!你们信他的。”
“出了事,看他怎么交代,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出了事我担着!”江守业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对周春友说:“连长,麻烦弄点清水来。”
周春友朝旁边一个小战士示意了一下,小战士赶紧从另一辆马车上取下个装水的皮囊。
江守业接过皮囊,背过身,借着身体的遮挡,意念一动。
一小股清澈甘冽的灵泉水混进了皮囊的清水里。
他又随手在旁边的红柳丛里薅了几把看着不起眼的灰绿色草叶子,胡乱揉碎了。
然后,他走到马头前,把混合了灵泉水的清水,慢慢倒进一个破瓷碗里,又把揉碎的草叶子撒进去搅了搅。
“来,追风,喝点水。”江守业把碗凑到马嘴边,另一只手轻轻安抚着马脖子。
那马似乎感觉到了碗里水的不凡,虽然还喘着粗气,但竟然挣扎着抬起头,伸出舌头,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
“这…这能行?”周春友看着那碗浑浊的草汁水,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玩意儿看着比他熬的糊糊还难喝。
伊莉娜也紧张地攥紧了衣角,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马。
张顺风抱着胳膊,一脸我就知道的冷笑:“哈,白水加烂草!”
“这就是你的灵丹妙药?骗鬼呢。”
“他就是个骗子,在火车上就坑蒙拐骗。这白水能顶什么用?马喝了不得直接归西啊?”
“我看你就是瞎胡闹,这马要是喝死了…”
他话还没说完。
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匹叫追风的枣红马,原本涣散的眼神,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神采!
它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明显平缓了下来,口鼻里也不再喷吐白沫。
它像是尝到了什么绝世美味,猛地低下头,咕咚咕把那一碗浑浊的草汁水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它甚至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江守业的手心。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唏律律!”
追风仰头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嘶鸣!
它猛地一甩头,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竟然自己稳稳地站了起来!
虽然四条腿还有点打颤,但那股子萎靡不振的病态,已经一扫而空!
“站…站起来了!”
“我的天,真好了?”
“神了,那碗水真神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
周春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紧绷的脸一下子舒展开、
“好小子,真有两下子啊,城里娃居然真懂这个!”周春友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和赞赏,
“这眼珠子有神了,喘气也顺溜了,行!真行!”
“咱们连就缺你这样懂牲口的,这荒滩野岭的,牲口就是命.根子!”
“你这手艺可不能埋没了,往后啊,连里的牲口就交给你照看了!我这就打报告,给你申请个连队兽医的名额,好好干!”
伊莉娜看着重新站起来的追风,又惊又喜,那双蓝眼睛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星星的夜空。
她看向江守业,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感激的笑容,用带着点口音的生涩汉语,真诚地说:“谢谢你,江同志!你…真厉害!”
这笑容,这眼神,这带着异域腔调的软糯声音,直接甜到江守业心坎里去了。
他只觉得骨头都轻了二两,心里美得直冒泡,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摆摆手:“没啥,没啥,碰巧懂点土方子。”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一个刺耳的声音硬生生插了进来。
“不就是灌了点水,扯了把烂草吗?算你运气好,碰巧蒙对了,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顺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被众人围着夸赞的江守业,再看看那个漂亮毛子姑娘崇拜的眼神,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酸溜溜地讥讽道。
“张顺风!”周春友耳朵尖,猛地回头,虎目一瞪。
“本事没见你有一点,屁话就属你最多,有本事你刚才怎么不上?”
“现在马好了,你又在这放马后炮。有本事你也走个运给我看看?”
“再啰嗦一句,信不信老子让你现在就跟着马车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