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买人心!(1 / 1)

加入書籤

只见江守业半靠在铺得厚实暄软的新被褥上,慢悠悠地从他那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往外掏东西。

先是一小包油纸包着的、裹着白霜的水果硬糖,在昏暗的油灯光下亮晶晶的,晃人眼。

接着是一小袋看着就油润喷香的奶疙瘩。

最后,居然还摸出一小条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风干肉干!

这些东西在城里或许不值啥,可在这刚落地、啃了一天硬窝头咸菜糊糊的知青点里,简直就是金子!

屋里本来嗡嗡的抱怨声、叹气声,瞬间就没了。

十几双眼睛,绿油油地全盯在了江守业手里那几样东西上,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江守业像是没看见那些目光,自顾自地捏起一颗硬糖,嘎嘣一声咬碎了。

香甜味儿立刻在浑浊的空气里散开。

“啧,火车上买的,味儿还行。”

他咂咂嘴,这才抬眼扫了一圈,目光在眼巴巴的王大林脸上停了停。

他随手抓了七八颗糖,又捏了两块奶疙瘩,直接塞到王大林手里:“大林,接着,垫吧垫吧。”

王大林那憨厚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嗓门都亮了:“哎哟!”

“谢谢江哥,江哥您太够意思了!”

他迫不及待地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美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江守业又抓起一把糖,对着挤在炕上的其他人扬了扬:“谁想吃?自个儿拿,别客气。出门在外,都是兄弟。”

他这话一出,人群嗡一下炸开了锅。

“真的?谢谢江同志!”

“哎哟,江哥敞亮!”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刚才还蔫头耷脑的知青们,瞬间围了过来,脸上带着感激和惊喜,七手八脚地分了糖和奶疙瘩。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捏着,有的舍不得吃先揣兜里,有的剥开糖纸舔着,小小的糖块在嘴里滚来滚去。

甜味儿似乎把一路的疲惫和眼前的艰苦都冲淡了些。

昏暗的土屋里气氛都热络了几分。

这新来的江同志,有本事,还大方!

“瞧瞧人家江同志,这才是真知青!”

“白天救了连里的马,晚上还想着大家伙儿!”

“比某些光会动嘴皮子、眼红别人的强多了!”

众人一边吃,一边七嘴八舌地夸赞,那话里话外,自然免不了捎带上某个阴阳怪气的家伙。

吃人嘴短,少不得要帮着江守业说两句话的。

张顺风和他那两个缩在角落的跟班,听着这些议论,闻着空气里弥漫的甜香和肉干味儿。

只觉得胃里像有猫爪子在挠。口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分泌,手里的硬窝头更咽不下去了。

张顺风脸上火辣辣的,白天火车上的羞辱和现在的冷落交织在一起,烧得他理智都快没了

两个狗腿子实在忍不住,舔着脸,带着讨好的笑,试探着朝江守业那边挪了挪。

“江哥,那个…糖还有不?给兄弟也来一颗呗?”

“对对,江哥,出门在外,互相帮衬嘛。”

“大家都是一个屋的知青,有福同享嘛,这奶疙瘩也…”

张顺风虽然拉不下脸直接开口,但那眼神也死死盯着江守业手里的肉干,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江守业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撕着油纸包里的肉干。

王大林正嚼着奶疙瘩,一听这话,猛地站起来,挡在江守业前面,瞪着那两个跟班,瓮声瓮气地吼道。

“张顺风,你们脸皮是拿城墙砖砌的吧?白天火车上想白吃江哥的烧鸡,被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是谁?”

“刚才还满嘴喷粪说江哥剥削阶级觉悟低的是谁?现在闻着奶香了,又腆着脸来讨食儿?”

“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知道眼红使绊子的玩意儿,也配吃江哥的糖?滚回你那炕梢挺尸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其他知青得了江守业的好处,又亲眼见过张顺风一路的德性,此刻自然站在江守业这边,纷纷帮腔。

“就是,王大林说得对!”

“有本事自己掏钱买去!”

“刚才还跟张顺风一唱一和呢,现在想吃糖了?美得你们!”

张顺风那张脸,由红转青,再由青变紫,最后黑得像锅底。

他腾地坐起来,指着王大林和帮腔的众人,气得嘴唇直哆嗦:

“你们这是拉帮结伙,搞小团体,排挤同志!”

“江守业,你…你就是个伪君子,拿点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我呸,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我要去连长那告你!”

“告去,赶紧去!”江守业终于慢悠悠开口了,他捏起一颗奶疙瘩,对着油灯看了看,语气轻飘飘的。

“正好让连长评评理,看看是谁一路挑事,是谁思想不正总想着不劳而获,又是谁救了连里的牲口,还愿意把自家带的吃食分给大伙儿解解馋?”

“再说了,人家王大林同志维护团结,说话直了点,但句句在理嘛。”

他手腕一抖,那颗果糖精准地弹进自己嘴里,嘎嘣一声,格外清脆。

张顺风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看着满炕鄙夷的目光和江守业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眼前发黑。

“好,好,江守业,王大林,你们等着!”他恶狠狠地低吼,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以为在红柳沟就能无法无天,老子不把你们搞臭搞滚蛋,老子就不姓张!”

他猛地扯过那床破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脚蒙了个严严实实。

像条僵死的虫子般在炕梢挺着,只剩急促起伏的被子显示出里面的愤怒。

炕上其他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撇了撇嘴。

这姓张的,真是魔怔了。

江守业嗤笑一声,懒得再理会那团被子下的怨气。

他舒服地往厚实的新被褥里一靠,压低声音对旁边还在美滋滋嚼奶疙瘩的王大林开口。

“大林,过两天要是天气好,咱想法子弄点家伙什,跟连里打个招呼,去草场子边上转转?”

“听说那边兔子、野鸡不少,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撞见傻狍子。窝窝头咸菜顶饿不顶馋,弄点野味咱俩打打牙祭。”

王大林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一拍大腿:“成啊江哥,你还会打猎呢?”

“我瞧着这事儿靠谱,我老家就靠山,小时候也撵过兔子!”

“我跟你去,这鬼地方,成天啃窝窝头哪儿行?”

“行,睡吧,不早了。”江守业拍拍他肩膀,自己也躺了下去,把剩下的肉干和奶疙瘩小心收进背包里。

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和窗外呼呼的风声。

油灯的火苗跳动着,在土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江守业闭上眼,看似在休息,心神却沉入了空间。

白天种下去的小麦和水稻都已经发芽了,看这架势,再过几天就有大白米和大白面吃了。

再加上空间里堆的满满当当的家伙什,江守业忍不住咧嘴一笑。

打猎是个好由头。

到时候空间里的肉,还有粮食,总得找个合适的出处。

这广阔的草原和山林,就是最好的掩护。

他看着空间里的家底儿,嘴角勾起一丝安心的弧度,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尖锐的哨子声就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起了起了,都麻溜的,集合上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