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半夜的偷鹰贼!(1 / 1)

加入書籤

王大林几个看着被裹在旧羊皮袄里、只露出个脑袋、眼神依旧凶巴巴却乖乖被江哥抱着的金雕,全都目瞪口呆。

“我的娘…真弄到手了?”

“江哥连这玩意儿都能降服?”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

江守业招呼了两句,让大家伙都跟着赶紧下山。

下山路上。

他抱着裹在旧羊皮袄里的金雕,只露出个金冠脑袋。

那雕起初在皮袄里还微微挣动,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江守业不动声色,手指沾了点怀里皮囊中清凉的泉水,隔着皮袄缝隙,飞快地抹在金雕沾了泥的喙缘。

金雕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

江守业又沾了点,这次直接抹在它头顶那撮桀骜的金毛上。

清凉的气息丝丝缕缕渗入。

金雕喉咙里的咕噜声渐渐平息,炸开的颈羽也慢慢顺服下来。

它歪着头,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江守业的下颌。

江守业试着慢慢解开皮袄的束缚。

金雕没有立刻振翅,只是抖了抖湿漉漉的羽毛,泥点甩了江守业一身。

它试探性地伸出一只粗壮的、带着勒痕的爪子,勾住了江守业厚实棉袄的肩膀。

然后,在王大林几人惊愕的目光中,这只巨大的猛禽,竟稳稳地站上了江守业的肩头!

它微微收拢翅膀,庞大的身躯几乎与江守业的头齐高,金色的冠羽在暮色中依旧醒目。

“我的娘…”王大林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真…真站上去了?”

“这扁毛畜生认人了?”

天杀的。

他以前听说这金雕还得熬呢。

熬上个七天七夜,你能熬得过它,这畜生才会服你。

现在直接拜倒了?

江守业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伸手轻轻拂过金雕腿上被勒破的伤口,又沾了点泉水抹上去。

金雕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指,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低鸣,竟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江守业的鬓角。

旁边的几个后生更是看得啧啧称奇,眼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到底还得是江哥啊。

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现在都他娘的驯服天上飞的了。

强。

太强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在暮色沉沉中回到了山脚集合点。

快到山脚集合点时,远远就听见人声嘈杂。

其他进山的小队陆续回来了,空地上堆着些零星的猎物。

几只瘦巴巴的野兔,几只羽毛凌乱的野鸡,还有一两只看着就没几两肉的狍子。

跟江守业他们这边沉甸甸的野猪肉、活蹦乱跳的小猪崽,还有江守业怀里那只只露个头就威风凛凛的金雕一比,简直寒碜得可怜。

人群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最后归来的江守业几人身上。

当看清他肩头那只昂首挺立、眼神锐利、暗金羽毛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的巨大金雕时,整个沟口都炸了锅!

“金雕,是金雕!”

“我的老天爷,活的!”

“守业把它弄回来了?还站肩膀上?”

惊呼声此起彼伏。

王大林得意洋洋地把蛇尸和兔子往地上一扔,指着江守业肩头的金雕,唾沫横飞:“看见没,我江哥连过山峰都剁了,金雕都降服了!”

“明天继续上山冬捕,有这宝贝在天上盯着,啥大货能跑掉?第一名非咱们莫属!”

“对对,天上地下都逃不过!”

“跟着江哥,吃肉喝汤!”

红柳沟的小伙子们兴奋得脸膛通红,围着江守业和金雕七嘴八舌。

火光跳跃,映着众人兴奋的脸。

角落里,陈卫东和他那两个灰头土脸的跟班刚刚摸回来,手里空空如也,只有陈卫东鼻梁上架着那副沾满干泥、镜片都裂了的破眼镜。

他们看着被众人簇拥、肩立金雕、如同山神般的江守业,又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阴沉得像锅底。

“呸!”陈卫东狠狠啐了一口,泥点子溅到鞋面上。

他死死盯着那只站在江守业肩头、眼神睥睨的金雕,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凭什么?

凭什么他江守业就能处处压自己一头?

打猎厉害,连这种凶悍的扁毛畜生都能驯服?

这他娘的扁毛畜生也认人?瞎了眼的东西!

他死死盯着那只金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冬捕大赛头名?有这雕在,还真有可能让他拿了去!

到时候,他陈卫东的脸往哪搁?

一个恶毒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脑海。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阴鸷地扫过那只被众人围观的猛禽,又看了看江守业那间在暮色中亮起灯火的独立小院。

哼,扁毛畜生,再神气,不也关在笼子里?

他倒要看看,没了这扁毛畜生,江守业明天还拿什么神气!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陈卫东那张扭曲的脸。

江守业似乎有所感应,侧过头,冰冷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淡淡地扫了陈卫东藏身的阴影一眼。

肩头的金雕也猛地转过头,琥珀色的竖瞳在火光下锐利如电,精准地锁定了陈卫东的方向。

陈卫东被那两道目光看得心头一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更深的阴影里退了一步。

江守业收回目光,没再理会。

他轻轻拍了拍金雕的背脊。

“走,回家。”

带着一身猎物和这只新得的空中霸主,在众人敬畏羡慕的目光中,江守业大步流星,朝着自己那座位于沟尾、安静独立的小院走去。

夜色渐浓,将喧嚣和人声都隔在了身后。

小院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灶膛余烬透出的微光,映着檐下挂着的风干肉条。

江守业没点灯,径直走到院里那根半人高的老树桩前。

肩头一沉,金雕稳稳地落了上去。

它抖了抖暗金的羽毛,几滴泥水溅在冻硬的泥地上。

琥珀色的眼瞳在昏暗里亮得惊人,警惕地扫视着这个新地盘。

“这儿以后就是你的窝了。”江守业指了指木桩,又指了指院墙角落堆着的干草垛:“冷了就自己叼草絮。”

金雕偏头看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咕噜,也不知听没听懂。

它低下头,用坚硬的喙梳理着翅膀下沾了泥的羽毛,姿态依旧带着野性的孤傲。

江守业没再多话。

这扁毛畜生有灵性,认了那股泉水的味道,以后也不会离他太远。

明儿个上山打猎,正好让金雕去展示展示身手。

他转身进了屋。

屋里没生火,寒气重。

他摸到炕边坐下,闭上眼,心神沉入那片熟悉的灰雾空间。

眼前豁然开朗。

灵泉空间里,景象大不相同。

先前撒下的玉米高粱,此刻已经抽穗灌浆,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茎秆,金黄一片,望不到边。

空气里弥漫着谷物特有的清甜气息,混着泥土的湿润,吸一口都让人精神一振。

成了!

江守业心头一块石头落地。看着这片丰收在望的庄稼,嘴角难得地向上扯了扯。

过些日子,等粮食彻底干透,就能想法子运出去脱手了。

念头一转,伊莉娜那双蓝眼睛就浮现在眼前。

那毛子丫头,干活舍得力气,性子也爽利,就是吃的太差,瘦得跟豆芽菜似的。

“到时候,给她扛半袋子苞米面去。”江守业心里盘算着,顺手从泉眼掬了点水喝下肚。

清凉甘冽的气息瞬间驱散了身上最后一丝寒意和疲惫。

外头传来几声金雕短促的咕噜,大概是挪了个舒服姿势。

夜深了。

江守业脱了外头的厚棉袄,躺在暖呼呼的炕头上。

累了一天,脑袋沾上枕头,困意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外头风声呜咽,刮得窗棂纸哗哗轻响,反倒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他呼吸很快变得粗重均匀,沉沉睡去。

夜,死沉死沉。

沟里早就没了人声,连狗都缩回了窝。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打着旋儿,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一条黑影,裹着件脏兮兮的破棉袄,佝偻着腰,像耗子一样贴着沟尾几户人家的土墙根。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江守业那孤零零的小院摸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