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再磨洋工扣工分!(1 / 1)
王大林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哟,酸鸡跳脚了?赶紧回窝趴着去吧,别在这现眼了!”
朱正勇脸色铁青,猛一跺脚,扭头挤出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他那几个狗腿子也赶紧低着头跟了上去。
周春友啐了一口:“啥玩意儿!”
他转向江守业,脸色缓和下来:“守业,这事儿就交给你了。需要啥人手、材料,直接跟我说!”
江守业点点头:“放心,老周。”
散了会。
众人都还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盖学校的事情。
江守业和伊莉娜一起回木刻勒,路上,伊莉娜也兴奋不已。
汉语课一出,往后就有很多毛子同胞能和大家交流了。
她是打心眼为毛子娃娃高兴。
江守业瞧着她那模样,也忍不住发笑:“放心吧,我保准把这学校盖得结实亮堂。”
“到时候学校开学了,还要选举老师,没准你还能去呢。”
闻言,伊莉娜脸颊微微发红:“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哪里就让我去了?”
“我江守业的媳妇都当不成老师,这个村子还有谁有资格?”江守业嘿嘿一笑。
夫妻俩一路说笑着往家里走去。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连部东头那片空地就热闹起来。
江守业扛着工具第一个到。
王大林带着十几个知青和老乡也陆续赶来,个个精神头十足。
“哥,咋干,你发话!”王大林搓着手。
江守业把昨晚画好的简易图纸摊开在地上,拿石头压住四角。
“地基按这个线挖,深一米,宽半米。底下铺一层碎石,再灌浆。”
“墙体用红柳沟自产的柞木,结实耐腐。木头我都看好了,后山那片,下午就去伐。”
他声音不高,条理清晰,手指在图纸上点点划划。
众人围过来看,连连点头。
“守业这图画得明白!”
“柞木好,扛造!”
“听江哥的!”
朱正勇和他那几个狗腿子也磨磨蹭蹭来了,站在人群外围,抱着胳膊,一脸不情愿。
江守业眼皮都没抬:“都到了就开工。大林,带人挖地基。会木匠的,跟我去后山伐木。”
王大林响亮地应了一声,抄起铁锹就跳进划好的线里:“兄弟们,动起来!”
知青和老乡们纷纷拿起工具,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朱正勇几个人杵在那儿,有点尴尬。
江守业拿起斧头,路过他们身边,脚步没停:“站着能立功?拿工具,挖地基去。”
朱正勇脸一垮:“江守业,你…”
“你什么你?”王大林从地基坑里探出头,满脸是土。
“不是嚷嚷着要出力吗?铁锹在那儿,自己拿!”
旁边干活的老乡也搭腔。
“就是,光说不练。”
“知青娃也得干活啊。”
“这盖学校算工分的,不干活儿还想白拿不成?”
朱正勇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难看地抓起一把铁锹,不情不愿地跳下地基坑。
他那几个跟班也只能跟着下去。
坑里土冻得硬,一锹下去只能啃个白印。
王大林故意把最难挖的、冻得最瓷实的那片划给他们。
“这儿,这块硬骨头,交给你们这些能干的!”王大林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朱正勇咬着牙,抡起铁锹狠狠砸下去,震得虎口发麻,也没挖动多少。
他那几个跟班更是叫苦连天。
“这啥玩意儿啊,这么硬!”
“手都震裂了…”
江守业带着人从后山扛回第一根粗柞木时。
朱正勇几个人还在跟那点冻土较劲,累得满头大汗,进度慢得可怜。
江守业把木头放下,走到坑边,朝下看了一眼。
“咋的,这就没劲儿了?”
朱正勇拄着铁锹,喘着粗气,没好气道:“这地冻得跟铁似的,怎么挖?”
“哦。”江守业点点头:“原来立功不光靠嘴,还得靠力气。”
“可惜了,你这嘴皮子功夫,挖不动二两土。”
坑里其他干活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江哥说得对!”
“就会耍嘴!”
“你倒是拿出点本事啊!”
朱正勇脸涨成猪肝色,气得差点把铁锹撅了。
江守业没再理他,转身招呼人:“来几个人,把这木头抬过去,准备开料!”
“好嘞!”
众人应和着,干劲十足。
朱正勇看着江守业的背影,眼里几乎喷出火,只能把气撒在冻土上,吭哧吭哧地猛挖。
几天下来,地基总算打好。
平整结实,灌了浆,看着就牢靠。
江守业让人放了挂鞭炮。
噼里啪啦一阵响,碎红纸落在地上,算是开了工,讨个吉利。
接下来起墙体。
江守业亲自带人处理木材。
砍伐下来的柞木需要烘干定型,不然容易开裂变形。
他在空地边搭了个简易的烘干窑,利用林子里捡来的废木料做燃料,控制着火候。
“火不能太急,不然外面焦了里面还湿。”
“排潮口开在这儿,蒸汽得走顺了。”
他一边干活,一边给旁边人讲解。
不少老乡和知青都凑过来学,看得啧啧称奇。
“守业这手艺,真绝了!”
“这木头烘得,油光发亮,肯定耐用!”
朱正勇几个人被安排去扛烘好的木头,沉得要命,一趟下来肩膀就磨红了。
“妈的,累死老子了…”一个跟班龇牙咧嘴地抱怨。
朱正勇阴沉着脸,看着不远处指挥若定的江守业,恨得牙痒痒。
“神气什么…早晚让你好看!”
墙体一天天垒高。
江守业时不时亲自上手,校正木料的角度,检查榫卯的契合。
他力气大,眼神准,往往几下就能把歪斜的梁柱扶正,看得旁人佩服不已。
进度比预想的还快。
眼看四面墙起来了,房梁也架上了。
周春友抽空过来视察,背着手绕了一圈,满意得直点头。
“好,真好!”
“守业,你小子是真能耐,这活干得漂亮,又快又扎实!”
“咱们红柳沟的娃娃,很快就能在这么亮堂的教室里念书了,你可是立了大功!”
他拍着江守业的肩膀,声音洪亮,毫不吝啬夸奖。
周围干活的众人也都与有荣焉,脸上带着笑。
“都是大家伙的功劳。”江守业道。
朱正勇正好扛着一根木头路过,听见这话,又看到周春友只夸江守业,心里那股邪火再也压不住。
他猛地撂下木头,发出咚一声闷响。
“连长,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周春友皱眉看过来:“你又咋了?”
朱正勇指着江守业,又指指周围干活的人,大声道:“这学校是大家伙一起盖的,力气是我们出的,活是我们干的!”
“他江守业不就是动动嘴皮子,指手画脚吗?”
“凭什么功劳全算他一个人的?这不公平!”
他那几个跟班也立刻附和。
“就是,活都是我们干的!”
“他就站那儿看!”
“凭什么啊!”
王大林正在房梁上钉椽子,一听这话,火冒三丈。
他噌噌几下从架子上爬下来,冲到朱正勇面前,指着鼻子就骂。
“朱正勇你他妈放什么罗圈屁!”
“我哥没干活?图纸谁画的?木头谁烘的?梁谁上的?榫卯谁校的?”
“你除了会哔哔赖赖抢功劳,还会干啥?”
“老子忍你很久了!”
说着,王大林抬脚就踹在朱正勇肚子上。
朱正勇嗷一声,被踹得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大林,你敢打人!”朱正勇捂着肚子,又惊又怒。
“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这张破嘴!”王大林火气上来,还要上前。
周围干活的乡亲和知青也早就看不惯了,纷纷围过来指责朱正勇。
“太不像话了!”
“睁眼说瞎话!”
“江哥干的活最多最累!”
朱正勇的几个跟班想上来帮腔,被众人一瞪,吓得缩了回去。
朱正勇坐在地上,又羞又怒,冲着周春友喊:“连长,您看看!”
“他们不仅欺负人,还动手打人,您管不管?”
周春友掏掏耳朵,抬头望天:“啊?啥?风大,听不清。”
“谁打人了?我没看见啊。就看见某个懒驴不上套,还尥蹶子。”
“赶紧起来干活,再磨洋工,扣你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