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府核心区域燕京附近一连发生了神臂弩组件神秘丢失,崔家堡大火,海盗示威入侵抢掠等一件接一件重大恶**件,让燕王府和燕京附近地区的官府和军队空前紧张起来。
赵岳此时南下回家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燕京地区各官府为捉拿崔家余孽,正对离开燕京地区的一切可疑分子进行严格盘查。
官府认为:
海盗根基在海外,只是以突袭的便利来抢东西,不是来侵占辽国的领土,也不是来推翻统治,虽然一次次侵害了辽国的利益,是辽国的大祸害,但尚不是燕山府要忧虑的最主要问题。
至少目前不是。
女真崛起。
金国想存在的唯一办法就是灭亡大辽国,又异常骁勇善战,把骄傲的大辽勇士打得一次次惨败,严重威胁到大辽国的国运安危,是大辽国的死敌。
双方有你没我,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如此,在燕京附近很有势力的崔家居然是金国奸细,才是大问题。
崔家是个超大汉人家族,子弟很多。
可死在崔家堡和在官场逮住处决了的并不多,绝大多数失踪了。
应该是崔家怕泄露暗通金国的秘密导致家族灭门,早留了后手,把族人早早安排潜逃在外,甚至就跑到了金国正享受出卖大辽国换来的富贵。
大辽对崔家不薄,当地官府一向对其多有优容。这样的家族居然反叛?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忘恩负义,其心可诛。
可恨!
燕王那位心腹幕僚甚至认为,失踪的神臂弩就是崔家勾结女真人搞得鬼。
崔家在宋国有分支,势力渗透辽宋两国,有足够条件事先从安庆王那边窃取秘密并通知配合了女真完成截杀抢掠,事后收藏掩饰好女真凶手和脏物,再找到机会转走。
至于那些弩丢失在燕京南。崔家却居住在燕京北。逮住的崔家官场成员对家族大秘密和此事都一无所知。幕僚认为,这正是崔家的狡猾狠毒可恨之处。
他恨得牙痒痒。发誓要对崔家所有成员施以最酷毒的刑罚来惩治。
至于匿名举报崔家事件。
官府综合分析认为应该是仇家在抢掠崔家堡时,无意中搜出崔家原来是金国奸细的罪证,为进一步报复不在堡中的崔家其他成员,就投给了燕王府。行的是借刀杀人。
崔家是大辽老牌汉人家族,余孽极可能利用其长久渗透的势力,继续潜伏在燕京搞阴谋活动,官府为防止这个,严令搜查捉拿。
在这个时候。赵岳一行带着刘二刘三兄弟的母亲和薛丽梅这两弱女人,架着辆马车赶路,不适合厮杀,也不适合奔马急跑,这一路南下要走多是人烟稠密之地才有的平坦大路,只能尽量行老实以求安稳。
燕京情报站为赵岳顺利南归,特意准备了‘身份证’和燕王府人员执行秘密任务用的腰牌。
这二者当然都是假的,仿造的,但足以以假乱真。
腰牌不和燕王府相关管理者对质,不会露馅。
以沧赵的科技手段和在燕京多年潜伏所掌握的情况。情报站搞点这个,完全是小儿科。
腰牌代表着大辽南院大王赋予的临时特权,方便通行,方便向当地官府和军队求助。
当然,这玩艺却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要和执行秘密任务的低调身份相符合,更主要是避免倒霉恰巧碰到掌握腰牌使用情况的燕王府成员,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亮出来唬人。
薛丽梅乔装打扮成契丹小姐,刘母扮老妈子,由会赶马车的武能或徐谨架马车。其他人随车步行,貌似随行奴仆护卫,离开燕京从容南下,遇到一次次盘查。却尚算顺利。
渐渐远离了燕京,赵岳特意选择了几处偏僻路走,很快就由两条腿赶路变成了四条腿。
“护卫”们都骑上了马,并且是一人双马。
腰包鼓了。马车也由一匹驽马,变成了一双好马拉着。
一行人行为仍然低调,但出行配置已经由寻常上升为富有。
这是为离开戒严区搞到赶路的马匹。从剪除的黑店得到的收获。
战争带来的不止是国家濒临灭亡,人们陷入苦难,还引起人心动荡变乱,释放了恶念。
以往老实巴交安分守己的人有可能开始冒坏水;遵纪守法的商家开始玩黑的。
以前因势力弱小或就家近便开在偏僻之地的客栈,随着汉人被官府强制迁走,由凶野胆大刀玩得好的契丹人接管后,不少的利用位置偏僻的便利暗中搞图财害命。
赵岳知道历史上,大辽这头大象被强壮疯狂的蚂蚁女真用十年时间啃倒了,契丹人有百万随皇室一强者带领的几千燕山府军队去了西方立国,剩下大部分都选择留下甘愿当女真的奴隶和仆从军,成了南下攻打北宋屠杀汉人的急先锋。
契丹恶狼,多杀一个,就能少一个,赵岳顺手拿契丹黑店开刀。
他利用末世乱象轻易达到目的,却感觉一阵阵悲哀。
中国,四战之地也。
却极力搞什么温谦恭俭让,拘着万民只知面朝黄土背朝天当牛马;明明需要用科技手段弥补民族不凶野不擅厮杀的弱点,却鄙视科技,从科举上极度强调之乎者也的重要;明明吃糠咽野菜的小身板比不上吃肉敌国种族的强壮,却搞高冠宽袍大袖,让自己行动更笨拙好欺。
这不是自己捆起手脚,净等着人家来尽情屠杀抢掠吗?
如此国家不亡,谁亡?
赵岳不无恶意地想,汉民族能一直存到后世,只怕是依靠热衷生孩子。
感叹的是,大宋缺乏战马,没胆子没能力抢敌国的,百年来差点儿愁瞎眼珠子。
而辽国,能当战马的马却多的随便一个黑店里就能得到几匹,甚至十几匹。他只随便收拾了几个黑店,得的马就达到了几十匹。却带着走吧,太招眼,丢掉吧,又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