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和侯府的老交情没套成,办事不利,看到皇帝冰冷的目光投向自己,吓得扑通跪拜在地,赶紧把事先想好的主意说出来满足皇帝的贪婪和强烈泄恨之念,以求脱罪。
侯府那笔钱是无法夺了,但这么大一笔钱是从哪来的?
京城富商啊。
这些人真它么有钱,几十万说拿,转眼就拿出来了。可惜以前不知道
犯事的富豪现不正关在开封府大牢听候处置么?
也不用要杀要打要发配的,让他们拿钱赎罪呀。
稍一逼吓,那能弄到手的钱财不比侯府敲诈那点丰厚无数倍?
赵佶一听,有理。
以罚代罪,既教训了胆大妄为的富商,警告了只顾私利的众权贵,还不会把权贵们弄得集体寒心甚至产生异心。
真是良策。
其实赵佶之前就有了这想法,所以才严令开封府看好这些富豪,不得随便虐待,更不准富豪出被自杀什么的意外。
要梁师成说出来,皇帝就保持了高大上伟光正光辉形象,不那么龌龊,否则传出去皇帝也贪谋民财太丢人。
但只梁师成一个内宫阉宦提议还远远不够把此事弄成光明正大。
得有宰相大员们来提议和背书,如此才合理合法说出去好听。
白时中、张邦昌等文武要员,包括富豪背后的权贵代表们也被紧急召集到皇宫商讨怎么处罚大闹侯府的土豪。
要往外掏钱,富豪背后的权贵们就不乐意了。即使出钱的是富豪。
在权贵们心里,勾结自己的富豪家的钱也是属于他们的,想什么时候弄回家就能弄,眼下只是要富豪效力才暂时放富豪家安安富豪的心让富豪稍稍享受一下而已。他们揣摩出了皇帝的心思,却一个个闭嘴装糊涂,就是不肯主动提起。
赵佶瞅着这些平日口口声声如何如何忠君爱国的权贵,眼冒寒光,心中躁动的怒火和憋气迅速升腾,有压不住之势。
他盯上老奸巨滑一向缩第二不当出头鸟的张邦昌,语气平和实则暗藏杀机地问:“张卿,你是副相,你说说该怎么办?”
你那混帐猪头儿子带头惹事闯祸,给朕带来大烦恼,给大宋江山带来更大危机,这笔账,朕还没跟你算呢。
别耍心机缩头当中庸好人了。
这时候你若敢保持万年老二原则不满足朕的意,朕就强行拉你当回受难出头鸟。
不信,你就放胆试试惹怒朕的下场。
张邦昌察觉到皇帝的阴狠意图,紧张地吞了吞唾沫,左思右想迅速琢磨掂量了一番,只得硬头皮挑头出来建议。
“圣上,依微臣看,那些富商不识大体,不懂政治,不了解大宋面临的困难,是猪油蒙了心,为小利而冲动闹侯府,此罪虽重,但念他们无知又对国家的税赋有大功,恭请圣上宽恕他们,给他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富商图谋的无非是沧赵家族发家治富的秘密手段,非有政治意图,以臣看那就在钱财上让他们吸取教训。”
赵佶嗯一声,却故作不解,追问:“那依张卿看,如何在铜臭上能让那些胆大妄为的贱商赎罪并吸取足够教训?”
足够教训四个字,赵佶说得很重。
这语气中也夹着难平的怒火。
权贵们一听这个,脸皮就一哆嗦,知道这次让皇帝拿住了把柄肉要割个狠得了。
张邦昌也一哆嗦。
在权贵们死盯他恨不能活吞了他的目光威胁中,张邦昌艰难地回应皇帝追问:“臣,臣之意自然是重重罚款,罚到他们痛不能忘,以后想起这次钱财损失就再不敢乱起心思。”
赵佶嗯一声,看张邦昌识趣,也不再过分刁难他,又扫视吏部刑部尚书这两家孩子也带头参与闹事的大佬,点名追问:“二位爱卿是否赞同张卿的建议?”
这二位哪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