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狂潮过去了。
海盗退走了。
大宋挺过了难关,渐渐恢复表面的平静。似乎统治又恢复稳固正常。
这次灾难留给大宋的并不全是苦果。
浩劫中死了不少地方县级官员包括州府大佬,形成大量官员空缺急需补充。可一向以有官身却无正经事可干人满为患的官场,这下人手反而不够用了,即使把京城蓄养的无正经职事的官员全部放出去也弥补不了空缺。
于是那些考不上进士,只能在太学混日子熬资格钻营等机会的成年太学生等“京城大学生”乐了。
喜从天降
得朝廷紧急征召任命,纷纷去了各地当官大爷,有点门路的都是上知县,地区好赖和品级有差别而已,最次的也是条件不那么好的地方县丞。但都是由书生民一下子翻身破格当上了有品级的官,从此就可以各凭本事痛快谋荣耀仕途了。
无论北宋南宋,都有“冗官、冗费、冗军”这三冗的巨大负担和隐患。
此次灾难,冗官、冗费一下子得到极大解决甚至是彻底解决。
冗军问题也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虽然迫于内外的军事压力,军队总量,除了臃肿无用的庞大京军外,都无法减少。但闲置的地方武装这次全得用上弥补军队大量缺失。
费用一下减轻无数。朝廷还从民间夺取了巨额财富,相当于夏季赋税空前暴收,财政上短期内真不差钱。
只把积藏在大户家猪圈里不能参与流通的巨量铜钱挖掘抢夺出来,收归了国有,就极大缓解了流通领域钱荒问题。
国家铸造铜钱的压力一下不年年那么大那么紧迫了。
清真山铜矿事件造成的铜荒危机也自然得到解决。
赵佶听着各地终于纷纷传来的恶报,震惊人口流失和灾害之重,但在白时中等列举三冗解决的好处安慰他后也心情轻松不少。
他不知道的是,京城的有钱有势者背地里已消了大发京城灾难财的喜悦满足,如今都暗暗疑惑不解沮丧着急透顶。
闹侯府的那些人,衙内也好,富豪也罢,都惊骇先后发现自己成了吃喝无味见美色有心无力的太监。京城的宰相枢密使等文武大臣与有权有势更有钱享乐的达官贵人公子衙内少爷们也纷纷成了吃喝无味的太监。
这些道貌岸然的无良官僚富商不知自己是在侯府中了时迁在茶水中加的猛料,或有钱才能长时间享受得起有料美味昂贵酒水茶叶不知不觉缓慢中招,结果成了人生乐趣大失的现在这种比年老痴呆还严重的状态。查还查不出是中毒了。
美食美色享受不得了,再多权势富贵也无疑丧失大半滋味。
这些政治或经济上层人物原本以为是在动荡惊恐这阶段日夜焦虑不安才会食而无味见色不起,现在灾难过去了,没忧虑了,可以安心放松接着享受了,却还是如此无味无能,这就奇怪了,着急了。
扭曲的儒家教育出来的民族最重脸面虚荣。
但腐败阶层都是伪君子,表面重脸面名声,有权有钱有势在手作威作福,其实不要脸,不怕骂,百姓越骂他越感觉荣耀有地位混得好。但不要脸,不怕嘲笑诅咒也得分是什么事。
不算个男人这种丢人的隐私自然不在不怕丢脸的范围内。
这要是传了出去,指定被天下人广泛幸灾乐祸嘲笑诅咒为‘做孽太多,太得意猖狂,活该遭了天报应’。
这种屈辱和窝囊气,权再大凶威再强也没奈何,怎么可能制止天下悠悠之口和传乐子的八卦人心?
只能在鄙视嘲弄的眼神中干窝火,都没脸出门。更别说昂首挺立朝堂面对同僚幸灾乐祸鄙视甚至借机当面嘲讽打击。
所以,没人敢向外泄露,尽可能地连家人也瞒着。
这脸丢不起。
只能暗中查找原因,偷偷摸摸找大夫以诊病为由隐讳提一提那方面不大行开治疗方,
但自然是鸟用没有。
生殖与味觉神经中毒导致基因病变,就是赵岳穿前那个世界的发达医疗技术也无法诊断原因,也找不出有效针对的医治手段。
北宋这时代想诊断明白并弄出疗法,那纯是呵呵。
中者和大夫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中毒。
东京成了富贵太监集中营,个个竭力隐私,唯恐传出去成笑柄,大夫为全家脑袋着想也不敢泄露贵人们的难言之瘾,贵人们也就不知道同僚同阶级的大家都不幸了,应该和皇帝一起默哀同病相怜。
当然,就算衙内和那些闹事富豪怀疑到侯府搞鬼也鸟用没有。
一没证据证明是中毒。
二没证据证明是在侯府闹事才导致的。
三,想找侯府麻烦变相泄愤,或想偷偷摸摸捉人审问,侯府也不存在了。
张邦昌、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保下了儿子,闹了个归齐却还是绝子绝孙的下场。连他本人也再不能搞出后代了。
满京城的富贵人拍脑袋,疑神疑鬼,有的觉得是长时间紧张与惊吓过度,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正常,有的则迷信怕真是自己做恶太多惹怒了鬼神遭遇了天谴;有的觉得是以前放纵过度,身子太空,收心多吃好东西养养会好的
一时间,京城以往兴隆的娱乐场馆满城红袖招生意暴跌,虽不说门可罗雀,来的大爷们也突然个个变成了不玩真枪实干的嘴君手君,有不要脸的还对姑娘们说什么大爷最近在修身养性不沾荤腥要当个对得起家中丑妻的正经好男人云云。
但姑娘们可不是好哄骗的,很快发现了这些大爷不可说的共同秘密,惊愕不解,暗中嘲讽活该,就是这耽误赚钱就不好了。让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