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判心忧心疼客栈损失,派管家来想以主家身份强赶赵岳这种恶客离开客栈,借机羞辱报复并试图达到某些目的。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性质已经不是住店这种简单的主客关系。
高通判既主动挑起阴谋,构成你死我活较量的非正常关系。高管家的要求正常下再合理合法再理直气壮,也无关紧要。
他的得意和主子的算盘都错了。
赵岳笑吟吟瞅了这位嚣张管家一眼,心里已把他定为死人,对叫嚣的要求理都不理。
这次来泰安当恶客是当定了。皇帝也阻挡不了。
不把敢公然跳出来挑衅的泰安官府某些人好好教训一下,天下居心叵测者还真当沧赵成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好欺。
住霸王店算什么?
这就心疼损失了?
哼哼,这仅仅只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呐。什么叫真正的损失和心痛,很快你们就懂了。
回答高管家叫嚣驱赶的不是口舌之争,而是铁戟。
陪着赵岳上楼的宿良猛回身一记回马枪扎去,正中高管家的大腿,断骨扎了个通透,并反腕子把高管家挑翻在地。
“我家公子爷的名号也是你个下贱奴婢敢大呼小叫直呼的?”
宿良立眉冷森森大喝,把血淋淋的大戟指着痛得扯嗓子开始嚎叫的管家和身周的一众高府打手,“就是你们背后撑腰壮胆的通判老爷自己也不敢到此这么凶横直呼俺们二爷的名号。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下贱玩艺也敢逞强炸刺?”
在大宋官场规则下,高通判在泰安却罕见地当了十几年二把手,早成了实质上的此地土皇帝,历任知州都得让着他。
高管家也早飞扬跋扈惯了,从未吃过这种亏,这会痛狠了气疯了,失态狂叫:“给我杀了赵岳。有事我家主人担着。”
小刘通一听这么搞笑的话,不禁噗哧笑了。
“四哥,这孽障的通判主子好大的势力呀,原来地方六品官就大得能撑天。”
众侍卫也不禁哈哈笑起来。
这当口,连皇帝和满朝文武都撑不住事,江山危急下都只能强行忍让着,只在暗里搞小动作,不敢直接动手真触怒惹翻沧赵家族,小小州级通判,蝼蚁一样的东西,管家却敢放此大话,看来在地方上确实猖狂惯了,自大到无知无畏的地步。
但地方上的人不比京城人,大多缺乏见识,不知通判这种官多小,无知也就能无畏。
来的这些高府打手们无不是胆大凶恶之徒,心里也早习惯了把主人当成无所不能的强者,眼里只有通判主人,遥远的皇帝他们也不当个事,却不是能轻易吓住的,仗着地头蛇的优势和主子的势力,一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在乎,纷纷抽刀响应管家。
两捕快都头一见有机会可钻,带着捕快也呼喝道:“好大的胆子,当着我们捕快的面也敢肆意行凶,真是无法无天。”
亮刀甩锁链,咋咋唬唬也想一拥而上。
呛朗一声,赵岳的侍卫收敛笑容一齐拔刀反逼了上来。
高府打手中却是有胆大的,不怕梁山好汉亮刀。
一个看着着实高大雄壮的家伙可能觉着自己是武松,有打虎之能,看到赵岳这个赤手空拳白软软书生一样好虐的纨绔公子哥儿就在眼前,自己只要猛冲几步就能上去砍死砍伤赵岳显示勇武立下头等大功,怪叫一声,舞双刀抢先扑过来。
赵岳身边的小刘通兴奋了,从背后拔出双刀迎了上去。
那家伙显然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快的身手,双方隔着好几米远呢,却只感觉刘通拔刀间一晃身就到了眼前。
急抡刀打防守进攻,却只看到两道寒光如电闪过。
他反应不及,动作太慢,两口钢刀防了个空,寒光轻灵突破到怀中,分左右在他两只手腕一抹而回,并没有杀了他。
这家伙一对瞪圆很有威慑气势的凶睛仍变成惊恐,手筋皆断,无力操刀,两口沉重的钢刀脱手当啷落地。
筋断了,这年头,大宋医术再高明的人也治不好。
两手残废,这身本事就废了,以后还拿什么为虎作伥?
没用了,就算不被灭口也无法在主家立足,以后还如何依仗主家势力享受欺压百姓不劳而获的那份轻松富裕和得意?
只想想沦落为废物乞丐沿街乞讨的惨象就已经够吓人的。
到了那地步,以前恃强壮武勇而嚣张得意做下的那些孽,恶果会纷纷爆发出来,得罪狠了的那些人不趁机报复才怪了……
这家伙脑子转得不慢,满脸死灰色,绝望下连手腕的痛楚似乎都忘了感觉不到了。
这只是转眼间发生的事。
有紧跟着扑上来争功的两个凶横家伙被刘通截住正交手,被小刘通一双铁腿两口宝刀连劈带砍,几转眼就交待了,同样是手筋划断成了残废的下场,还被小刘通的铁腿重踹飞起砸回打手群,砸倒一片倒霉鬼,妈呀乱叫一阵混乱。
另一边。
那弓马都头起了功利贪婪心,自负本领,觉着是机会,瞅见高府打手有冲上的,他一冲动也呼喝着跟着摆刀冲上来。
宿良冷笑一声,挺戟急刺。
弓马都头摆刀想挑开铁戟趁势逼近。
只要瓦解掉长戟优势,贴上去打就能发挥腰刀威力合理合法地迅速斩杀掉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