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堪称是这世界最高明最伟大的战略家,因为他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但他并不精通具体的打仗,尽管他指挥过洗劫辽国和对西夏的灭国大战。他的天赋不在战场上,是生活逼得他参与战争。
以前具体指挥的那些小仗,战则能胜也是他个人勇武绝伦带头冲杀,能鼓舞带动部下的奋勇士气并且有超人的敏锐战场洞察力,能及时精准抓住对手的弱点发起致命一击。
但即使他不太了解具体打仗的事,此时也能看出来,渤海军未战却已经先败了。
身边的杨沂中这时也忘了爬冰卧雪的寒冷哆嗦了,其实也没那么冷,只保暖性很好的长长羽绒服包着就够用,外皮还是防水的自然也能隔风寒,这种羽绒服,人扣上帽子,雨天可以当保暖的雨衣用,绝对好使,不止应对寒冬雪地,也是应对仍寒的下雨春天行军打仗如此能冷到哪去。感觉冷得受不了更多的是心理因素。心思一转就不感觉那么冷了。
他眼睛发亮,以极肯定的语气断然道:“渤海军必败无疑。高永昌之流以及渤海将士全都是在不知死的瞎乐观瞎等待战斗的胜利结果。”
这家伙是害死岳飞的军中罪人,但也是南宋军中确实精通军事有点真能耐的高级武官。毕竟到底是西军长大的高门子弟,见识过太多次宋夏大战经历了很多次战场,怎么着眼力也练出来了,此时虽然尚且年轻却已不乏起码的眼力。
为了增强说服力,或许更是为了对赵岳卖弄一下,让赵岳这个无形的海盗帝国真正的主宰甚至是世界的主宰能对他的能力有个更好的认识和评价,能更重视任用他他举着望远镜看着渤海军特意又介绍说:“寨主你看看高永昌和他身边那些大将的穿着和神情,打扮看着华贵威风有尊贵霸气,连座下战马都打扮得那么风骚,实际上是华俏耀眼无知,就这点打扮却怕是已极尽了渤海国能有的那点财富和制作能力,证明了已经陷入轻浮奢侈挥霍,一个个的神情傲慢,满脸的轻狂自大,看着似乎胸有成竹自信,能安慰鼓舞部下忘掉在战场要斗的是凶悍如虎女真的胆怯不安,实际上是都感觉自己是天命有福的贵人了,再也不肯放下身段吃苦了,必然的也更不敢象当初舍命造反时那样亡命战斗了,都惜命想多多享受骤然拥有的来之不易的富贵,都怕死了。这群家伙,从悲惨的奴隶到成为贵族象个人样这才多久就堕落成这样了!”
“他们自己也明白渤海国太弱小,族群的战斗素质不堪,又在夹缝生存,要同时面对两大强敌威胁,立国根本未稳,也就是个摇摇晃晃的空架子,随时有覆没凶险,他们居然就敢如此狂妄自大迫不及待的放纵堕落腐朽。想不死都难。”
赵岳听着不禁笑了,还给了杨沂中一个赞许的眼神,美得杨沂中不行不行的,鼻涕都冒泡了,也可能是冻的。他可没有赵老二那么变态强悍的身体素质和神奇的护身基本功,也没有赵老二有母爱专门特制的这世上能有的最好的保暖衣帽暖尽身心。
赵岳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世界棒子金一胖那帮人,小倭撤走了,那帮人抢半岛北方地盘搭了个草台班子政权,穷得一b不是,什么都得靠外国援助,手下的乌合之众军队更是草鸡之属刁钻怕死不堪一击,所谓的政权和自己的小命明天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疑问呢,被南边的同族对手打得东逃西窜可那帮人却已经摆起大爷架子,把自己当成了不得瑟的正经人物了,甚至颐指气使敢对援军大将耍官威傲慢无礼,从上到下,凡是个官就把自己金贵得不行,上战场打仗,漂亮的马靴擦得一尘不染,衣服穿得干净挺刮体面,象是去约会赴宴就差往脸上擦脂着粉了,还什么都不是呢,战争结果和未来都未可知,却已竭尽追求奢侈堕落专权享乐只可怜我子弟兵浴血奋战死得那个惨也不知为的什么,总惯着外人伟大高尚也不是这么个高尚大度法。儒教长久洗脑成傻子的遗祸啊
眼前的渤海人和那帮棒子好有一比,不愧是习性太相近的种。
只是这帮子渤海人却没那帮棒子那么幸运有大国义务保护甚至无条件牺牲自己人去帮助。只能自己吃自己靠自己的渤海人还敢如此迅速堕落腐朽,不肯用命,下场可以预见从国王高永昌到每一个当了官高贵自己的,都会死得很惨金军会屠杀干净他们。就算这次能逃脱了,必然趁火打劫平叛报复的辽军也绝不会放过他们高永昌想得太简单太美了。辽国怎么可能真诚心和渤海国结盟共抗金国呢。暂时的诚心都不会有。英雄政治大家耶律大石岂是高永昌可估量看透的
再看现场直播。
金军首先投入进攻的两翼杂胡骑兵表现得很奋勇,或许是金将带头带动的,或许卑贱杂胡心底里也压根儿瞧不起眼前的更卑贱杂种对手。在骑兵发动后,后面还跟上来些杂胡步兵,两翼都是跟上去两千人左右。
冰硬发滑的土地、地面平均至少半尺厚的积雪,有这些阻碍,金军战马冲锋加速显然快不起来,也许也是早有战术目的不想快起来,战马跑得慢,但即便如此,两千匹马轰然一齐踏雪奔腾咆哮、踏得大地震颤积雪飞溅卷起雪雾迷漫的场面已经够壮观的,加上凄厉呼啸的寒风助势更多了股惊人的凶猛煞气,如决堤的洪水、狂暴的巨魔妖兽,似乎能摧毁一切。
进入百三十米左右距离后,领头的金将突然发一声野兽般的高亢咆哮,马上张弓就射,还是抛射。
他的十几个女真亲兵几乎同时跟着射出了首箭。而后面和左右的杂胡却没跟上,包括擅射的杂胡将领在内弓举了却犹豫了:这么远就开始真射击,不是试射?有风助也不行啊。风可不是很大。这不是白费力气吗?
这一暗自嘲笑女真将领的犹豫间,战马已奔腾前进了几十米,约摸进入了百米距离,杂胡们也看到了,女真骑兵的首箭居然真能射到敌阵,正中渤海军骑兵前的刀盾兵和弓箭兵那一带。
渤海对手显然也没想到这么远能射到自己,站在那难受的顶着迎面难呼吸的寒风不动,有的僵硬着脸紧张沉默哆嗦着死盯着可怕的对面,更多的人则是浑身轻松,甚至还有心思交头接耳说笑打趣嘲笑金军,颇有些左右顾盼自雄的架式除了个别的刀盾兵和骑兵,其它刀盾兵或骑兵没举起按例对方一开射就应该举起的盾牌,连自己的头顶都不保护,更别说连身边毫无防护手段的弓箭兵也保护在内了,结果,飞箭转眼到来,瞬间就放倒了七八个,风力和高空下落势能加一起形成的箭击力量何其大,脑袋中箭的,肩膀前胸后背中箭的血花飞溅,惨叫瞬间迭起,伐倒的木桩般倒下,死得渗人,落空的箭也无不是深深插入冻硬得象石头一样的地中,箭羽几乎被积雪没了,威力可见之恐怖
领军金将那一箭射得更远,也幸运的正中前面一骑渤海军校尉的脑袋,居然斜插着贯穿了那人的脑袋,血淋淋的森森箭头露出好长一截对着附近的骑兵。那人轰咚一声栽下马,一声未吭,略抽搐了几下就静止不动了。周围的骑兵这才啊一声惊呼,个个骇然变色
这就是女真人的骑射之能和丰富作战经验形成的精准眼力判断力。
带队的金将和亲兵就知道借助眼下的这么大风力能在多远的极限距离就能攻击到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