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等万分焦虑等待着海盗的消息,等于在苦涩干苟着等待命运的最终裁决。
可惜,就算他们望干了心血望穿了秋水,使臣老家伙也不可能那么快回来只梅雨的祸害就已经足以让使臣老家伙难以快速赶到出海的海边,而且病了,没病也得装一路上饱受风雨摧残淋病了,不用骑马遭罪了,表现得忠君爱国不惜死也要完成使命,带病坚持前行,改坐马车冒雨慢腾腾(悠哉)赶往南方。
而且赶到了南方出海地,能不能有机会立即出海求见到海盗还是个未知数
京城的这帮体面统治者有得等,就慢慢煎熬熬着吧。
就在赵佶这样的最不知愁的荒唐君王也急得上火嘴起了一层层火辣辣痛的燎泡的时候,海盗的消息没来,还一点儿影没有,大理国的使节倒是突然来了。
在当年的海盗之灾中,大理国露出蛮夷的贪婪无耻,背义,趁虚而入侵占整个四川及宋国与西南接壤的对西南而言是要害的战略要地驻军
这是双方成了仇敌后两国间的首次使节级接触。
在这个时候,大理突然派使节来京城,这什么意思?
一口轻松吞并了宋国五万中央骑兵精锐,大理国这是来示威?甚至是来嚣张宣战?
赵佶和满京城的官吏都不免惊恐起来。
宋国统治者在感情上其实是不怕大理国的,即便是大理国吞并了四川雄霸了整个西南。
天朝上国嘛,哪会真把远方偏僻蛮夷小邦当回事。
宋国对大理的心态就和对交趾国的差不多少。
撮尔小邦,一时的猖狂得意罢了。只要天朝上邦稍一回神腾出手动真格的,它就得趴下
但,眼下这个时机不对呀。
外患方面,这才刚刚用骑兵优势勉强把辽国对宋国一贯的狂拽横自信按下去了。
内患方面,三大寇,朝廷没能按计划的那样在这个夏季如愿打垮掉,三寇反而越发强横越发活得滋润欢实了,这已经严重威胁到宋王朝的生存。
更要命的是,农民抗税起义以流寇形式到处流窜祸害。
这种流窜式造反对宋王朝的损害可比田虎王庆这样裂土立国大太多了。
三大寇只是危害当地,仅仅是宋国局部问题。
流寇大军却是能危害到全国,并且贼众规模能轻松最快地越滚越大一个弄不好就会引发全国性造反风潮,全局崩溃,类同当年海盗之灾。
另外,宋国还面临着其它大问题。
比如再没有可肆意挥霍的骡马钱粮了。
流通货币铜钱的短缺困窘,缺乏商业和海贸税收支撑导致的财政收入大降,这都无法改变
国家的底子这回是真空了,从经济根本上彻底虚了
宋国能以大国之姿存在,统治者以浮华浪荡懦弱不堪如此无能本质却敢耍傲慢虚荣各种轻狂任性,全在经济发达上。
这样的除了经济强,其它立国方面的依仗全是渣渣的国家却经济垮了,后果如何还用说?
可以说,这时候的宋王朝才是最虚弱无力最容易一推就倒的海盗之灾时也没这么糟糕。大理国却偏偏选择这时候派了使臣来。
这你叫赵佶这样的敢任性荒唐却不敢担事的怎能不惊恐。
赵佶和历经灾后近两年又很自然的自动懈怠下来的大臣们,又,变得空前勤奋起来,放下又敢沉迷富贵优荣享乐的心,一个个在惊恐等极度复杂的情绪激荡中瞪起了眼,赶紧安排礼部大员安排好接待工作,并且密派枢密院礼房某不起眼的干臣官员设法探听大理使节来京的真实意图
大理使节得到了宋国京城如今能有的最好招待,没展示得了大便宜的蛮夷惯有的那种嚣张狂妄,对招待也似乎没什么不满意的,神色总是从容而平平淡淡的,有礼,但宋方急于想探听到的却什么也没打听到半点儿。
这位西南人惯有的相貌黑黑的平凡中年使臣口风紧得很,话少而机锋敏锐,果然是西南蛮子一贯的狡诈模式,肯定不好对付。
更可怕的是,
此人可能会正式开启两国间的大战于无声处响惊雷才是最震撼人心的。
谁知道这个使臣这么平淡从容,公费来旅游一样,是不是玩的就是平海陡起惊涛骇浪!
越是平静就越可能是积攒起了最可怕的暴风骤雨呀。
准备好了,心里有底才能如此悠然
赵佶、蔡京这帮人原本还想玩玩心理战,先凉大理使节几天,等这个使臣着急了再说。可一瞅使臣竟然是这作派。人家根本不着急呀,等得起,拖得起。宋朝廷却等不起更拖不起。
那逆寇杨进丁进二贼得到了喘息机会又杀回来了,
而且越发有了底气,行事越发嚣张凶残这回显然是已经领悟到了如何当好一个合格流寇把造反事业最快做大做强的诀窍,开始走到哪就强行席卷到哪,从西边的湖北或河南西往东进军,一路对遇到的当地百姓,凡敢不从的全当场凶残杀掉以震慑,对没用的老弱纯拖累者全以强行军方式拖饿死抛弃掉,把其它的尤其是妇女全卷走一个不留二寇客观上不这么做也不行。
他们前面曾经轻易聚起几十万大军,本以为这就本钱雄厚了,可以和朝廷好好聊聊了,却被朝廷转眼赶来的骑兵轻易打垮了,若是不是杨进丁进着实有脑子,简直是乱世造反当流寇的天才,事先都预料到自己的部队怕是经不住打而都留了后手精心做了诸多安排,就会直接灭亡。哪还有差点儿算计掉朝廷骑兵大军的辉煌计谋成果?哪还有现在以数万众老底卷土重来的可能。
轻而易举声势浩大,却更轻而易举更快的被朝廷打败,这事让原本也蠢蠢欲动的百姓如兜头浇了盆凉水朝廷原来是如此强大不可挑衅。呃不能冲动参与起义呀,不然就是找死的蠢货了。
正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