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忽然很痒怎么办,想撕。
左小落这么想着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还真的伸出了手,大不了拆出来是真的话,再叫护士过来缠上就是了,反正他还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拆出来是骗人的话,那也不用叫什么护士了,她再也不想跟姓慕的人说话了。
纱布拆了一半,慕尘还是一动不动,这时候左小落心里已经信了一小半,等到她真的拆到最后一层的时候,看到他额头上那狰狞的伤口和密集的针脚时,不由得心惊得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来,伤口还残留着一些黏糊糊的血渍。
“完了完了完了…”左小落手忙脚乱的把棉纱又给他摁了回去,又不敢松手,连忙摁了呼叫铃叫了护士过来。
“这位小姐,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护士一脸嫌弃和不耐。
“我…我是病人的…”朋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护士接嘴道:“女朋友吧?”
左小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包扎的好好的纱布为什么非要拆开,伤口很深,几乎开瓢了,你这么做的话很容易感染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拿病人的性命在开玩笑!”
“对不起对不起…”左小落一个劲儿的道歉。
开瓢啊?
慕老爷子下手可真够不留情面的,好歹自己的亲孙子,再怎么生气比划两下也就算了,不能真打啊。
忽然有点同情慕尘了是怎么回事。
护士熟练的帮慕尘包扎完毕,走的时候又嘱咐了一遍:“别在动那纱布了啊!”
“不动了不动了!”左小落连忙保证。
哎,为了离婚的事闹成这般地步,是左小落做梦都没想到的。她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心底生出几分愧疚。
她跟慕尘这算什么孽缘?
上一世她被他间接害得跳了楼,这一世他又被她拖累得脑瓜开了瓢,伤好了倒也罢了,万一傻了可怎么办。
夜已深,左小落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就这么坐着睡着了,睡梦里反反复复的做的全都是噩梦,噩梦里慕尘被反复开瓢了至少五六次,那叫一个紧张刺激,血肉模糊,胆战心惊。
天快亮的时候,左小落被病房外的来来往往医生护士病人脚步声给吵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现在正在慕尘的病房里陪护。
仰着脑袋睡觉,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
“醒了?”慕尘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响起,显得有些虚弱。
左小落看到他平躺在床上,微微偏过脑袋,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在她的脸上。
“嗯。”左小落有点不自在,昨天才刚分道扬镳,今天又见面了。“你,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
“疼。”慕尘眨了眨眼,抬起手想碰碰伤口。
左小落连忙拦住,“不能碰!”昨天晚上护士小姐姐的训斥还声声在耳,不敢不听。
“你怎么来了。”慕尘没有坚持,把手放回身侧。
左小落被他问得更加局促愧疚,昨天她就那么一走了之,的确是考虑不周了,如果她和慕尘两个人一起去慕爷爷跟前把话说清楚的话,惨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我听说你被爷爷打伤了,想跟爷爷再好好解释解释,你们慕家的钱我真的不要的。”左小落掏出手机,打算给甄元打电话,让他帮忙联系慕老爷子。
“不用了,爷爷已经把我赶出慕家了。”慕尘开口道。
“不至于吧?”左小落捏着手机,有些焦急,“那我这就找姬柳,把资产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