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转过头,视线落在一个光头胖子的身上,他正满脸堆笑地站在许安的身后。
他的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得只剩一条细缝,却依然透着狡黠的精光。
“话说,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和尚?我看你房间中布置了如此多的佛像。”
许安好奇地打量着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哈,你说得没错,我以前确实是个和尚。”
胖子摸了摸自已的光头,愣了两秒,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副憨厚的模样。
“那为什么又还俗了呢?”许安不解地追问。
毕竟,现在当和尚的待遇可是相当不错的,出门都开宝马,寺庙一天的香火钱可能比普通人一年挣得还多。
胖子闻言无奈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忧郁和伤悲。
“哎,人生嘛,总是充满各种变数,我也曾追崇过自身修行和超脱,但后来发现自已更适合在世俗中生活。”
“看来这人还是没悟透啊。”许安心中暗自嘀咕。
从接下来的对话中,许安得知,眼前这胖子叫“杨铁军”,自从他还俗之后,就一直居住在这清远路上,靠帮别人跑腿来维持生计。
当许安问及为什么要让他来这里找他时,杨铁军却开始卖起关子,东拉西扯的就是不提正事。
“留字的是你,之前敲钟的也是你吧?”许安没什么兴趣聊家常,而是选择直奔主题。
胖子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了回忆当中。
“记得三年前的应理寺,那时整日香火不断,热闹的很。”
“那时候,我还是个刚入佛门的小屁孩,整日只知道围在师傅师兄面前,求他们教我修行佛法。”
“但每次都被他们以我悟性不够性子太急,或者其他理由给打发。”
“慢慢地我开始变得消极,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负责给香客们充当导游。”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两年,直到一天,庙里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至此之后,寺庙里的所有事物开始变得邪门。”
杨铁军讲到这时,语气有些急促,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许安见此并没有打断他,想必当年的那一幕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杨铁军又继续讲道: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打消让我继续待下去的念头,从此我便开始隐于世俗,过着风餐露宿地生活。”
“就当我以为再不会和寺庙扯上关联时,他们却在血雨降临的头一天晚上找到我,并嘱托我办一件事。”
“毕竟受过佛恩,我也不好拒绝,所以才答应他们在当天下午申时五刻准时敲钟。”
许安听完后陷入了沉思,胖子这番话说得弯弯绕绕,提到关键处,也被他刻意地隐瞒起来,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段故事的可信度。
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一些关键信息:这胖子曾在应理寺当过和尚,诡异的事情在一年前就已经有了征兆。
“那寺庙里的其他和尚都去哪了?”。许安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仿佛在一夜间集体消失了。”胖子摇了摇头。
“所以,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许安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