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有两颗老树,一颗是枣树,一颗是梨树。枣是正常的枣,梨正不正常就不好说了。
这两棵树是什么年代载的还真不知道,听我父亲说这个房子是他复员的时候买的,原来的房主人是个在北京的厨子,听说是给慈禧太后做过饭的,不回来了,就把房子兑出去了。打买这房子的时候就有这两棵树。
先说枣树,枣树刚离开根部有一尺高就向两边分开,就像一个家庭的两个儿子,大了分开各过各的,可还都在一个大家庭里,既分开又没分开。我说的上天并不是真正的上天,而是上树。枣树枝条弯曲,形成好多落脚点,方便爬上爬下。每天放学回来我都要爬一下枣树,再爬一下梨树。枣树的这个枝头爬完了再下来爬另一个枝头。春天爬到树上看嫩芽,夏天摘小绿果子,秋天就在树上吃成熟的大枣,最好吃的大枣当然不是绿色的,也不是红色的,而是红白相间的那种,纯红的发紫的是甜度最高可是不脆,这种红白相间的是甜度和清脆度刚好达到一个平衡点,这时候的甜是清脆的甜。
在树上也不都是为了吃枣,其实是喜欢站在高处向下看的感觉。每天回家拿个干粮,放进嘴里咬这,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树梢,找个地方一骑,就开始吃饭,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我旁边吃虫,再向下看着哥哥姐姐们里出外进的,瞬间觉得他们都是小孩了,我是比他们大好多的大人了。
回过头来再说说那颗不正经的梨树。这颗梨树它不是那种正常的梨树,好比说大水梨啊,香梨啊,老婆梨…它偏偏是那种和大枣一样大小的豆梨子。这豆梨子要是完全熟了还勉强可以吃一点,只是梨子不大它核不小,你。人马上就清醒了许多。
梨树和枣树身形正好相反,枣树是弯曲的是婀娜多姿的。而梨树就像一个哨兵,高高的笔挺的直立着,无论风雪冰霜都是英俊潇洒的挺拔着。
爬梨树是要一些技巧和胆识的,梨树又黑又粗,抱着树干要手脚并用,向上爬,树干的中间有好几个砍断了的树枝的根部,努力爬上去可以踩着稍微休息一下,再接着向上爬,最后爬到顶部才能摘到那令人难忘的豆梨子。有一次在梨树上玩够了要下来,刚下到中间的断枝的地方,突然听到地上的鸡群嗝嗝嗝嗝的惊叫,我感觉不对向地上一看,树根部有一盘蛇,头在中间盘在一起,在休息,我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时蛇被鸡群的叫声惊醒开始向枣树后面的断墙那里跑,我一看不好,要是钻进墙缝里我以后就不敢在这里玩耍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下跳下树来,一个箭步跑进家里,抄起铁掀就跑了出来,这时蛇已经跑到墙根了,我举起铁掀朝蛇头铲去,没铲到,铲到蛇头的前面,蛇头一个后退又向另一个方向跑,我一连几铲子下去把蛇铲死了。
不上天不入地,那就剩个玩中间的空气了。要说玩中间的空气那就太多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咱下章再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