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对赵鼎说道:“此事暂放一边,赵相公,上次的事情财物方面收缴的怎么样了?”
赵鼎答道:“据吕尚书报来,除开川蜀的三路,仅福建等四路就收缴上来各种财物折合铜钱五千万贯。”
李昕点头道:“嗯,除了给将士们的奖赏,各地再留下一年的军饷等开支,剩下的都运来,至于川蜀的三路收缴的财物则全部留在川蜀以备不时之需,另外下令各地务必提高警惕,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土官被我们剿灭了,但也要警惕此事被少数民族中的野心人士所利用,各地要把守好各出山要道,对少数民族百姓要多宣讲政策,争取他们出山来安置,要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子民对待,还有此事过后各路一半的县厢兵减半,减去的那部分直接提升为禁军加强各路宣抚司的力量。”
赵鼎作揖道:“臣明白了。”
此时的曲端正在泉州大营挨训,刘法说道:“曲端,你不是能嘛?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嘛,你不是觉得谁都不如你会打仗嘛?”
曲端低下头道:“末将不敢。”曲端自打到了泉州见到刘法以后就蔫了。
刘法拍桌子道:“不敢?瞅瞅你在西北干得事,跟西北前经略使王庶关系搞不好,不听人家调遣,现在跟张浚还有自己的部下吴阶关系也搞不好,纵然你再会打仗又如何?身为一个名将,如果连跟自己的部下还有上司的关系都搞不好,那你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不要小瞧了人际关系,把自己搞成众矢之的后就没人敢再用你了,知道王爷为什么把你调回泉州了吧,就是因为你跟其他将领搞不好关系,王爷知道你的才华,可你若是跟其他人搞不好关系,你让王爷怎么用你?”
曲端抱拳道:“刘帅,末将知错了。”
刘法严肃道:“知错了就好,某也就跟你说这一次,下次你再犯恃才傲物这个毛病,就没人能救你了,你先在行在待着吧。”
曲端低着头答道:“是,刘帅。”
建炎四年十月二十七日,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从西北传来——富平之战败了,李昕得道消息后先让赵鼎给刘光世传达了一条旨意:“刘光世所奏,备见体国忠勤。今来楚州既失,其通、泰最为要害,万一虏人侵犯,必窥海道。仰光世多有措置,节制诸镇,诫谕协和一心,戮力保守。若无疏虞,即当以功赎过,更舆优异推恩。仍当切探伺,如得机便,即乘势击袭渡淮,不得稍失机会。”意思就是让刘光世跟岳飞不要为楚州之事相争了,先守住通泰为要,当然李昕此举也是为了先稳住刘光世。
张浚是建炎三年七月从杭州出发,去往汉中的。从杭州至汉中有南北两条路,北路好走,全程四千里,张浚走了近四个月,还在襄阳停下布置了一番,顺便把跋扈无法的大将,也就是曾投降大楚的那个范琼给杀了。待十月二十三日才到汉中,立即去拜了诸葛祠,向公众表明了自己的北伐志向,随即开始实施他早已拟就的“前控六路之师,后据两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兵”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