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西方的国王们历来都十分尊重商人的发言权,我们……”蒲亚里受到屈辱,愤怒地站起来,可没等他说完,兀术又捡起骨头就要扔他:“出去!滚出去!”
用兀术激怒蒲亚里,这也是完颜昌计划中的一环,所以他今天才让兀术来作陪。蒲亚里失望地向外拔脚就走,完颜昌和宇文虚中忙追上去送别:“看到了吗?虽然我完全同意,和平带来的利益远远超过战争带来的财富,但是……和平比战争更难。”
“殿下道出了一个普世的真理,和平的确比战争要艰难得多。”蒲亚里深表赞同。完颜昌这时才开始说明自己的计划:“你去宋国,代本王向宋国射摄政王致意,同时听听李昕的意见。”
“殿下和宋国摄政王很熟?”蒲亚里不解。
完颜昌点头微笑:“有那么点亲属关系,他娶了皇上的妹妹,而我娶了皇上的母亲。”
“日后若殿下继承帝位,我们一定会看到和平的曙光,而不是战争的阴霾。”蒲亚里惊讶地点头。完颜昌叮嘱他:“你去宋国千万不要说认识本王,因为宋国人非常非常好面子,李昕如果知道我娶了皇上的母亲,不一定会见你。”
“……面子……殿下真是位睿智非凡的人物。我见到宋国摄政王,一定守口如瓶。”蒲亚里心领神会,与他施礼作别。
阮小二来到临安后,李昕立马召见了他:“二哥,好久不见啊,这几年在兴汉岛过得怎么样?”
阮小二说道:“那太自在了,除了训练水兵就没别的事了,要不是王爷召唤,某都不想来了。”
李昕笑道:“呵呵,二哥这回你可有的忙了,本王欲让二哥重整长江水师,长江是抵御金人的一条天险,而且无论是两淮还是襄阳都可以通过长江水运粮食补给,所以必须利用起来,不过长江毕竟不是大海,一些大型战船无法在长江运用,二哥有什么需求说说吧。”
阮小二说道:“大船不行,那就给某四十条共工二型的三百吨小船,其他船只等某考察完现有的长江水师船只再说。”
李昕点头道:“好,这事二哥直接跟刘老汉说一声就好。”
阮小二刚走,小德子就进来道:“王爷,钱塘江停着波斯巨商蒲亚里的几条商船,那蒲亚里要求见王爷,已经有些日子了。”
李昕若有所思道:“哦,好啊,去把赵相公跟吕尚书请来,我们一起去接见这位巨商。”
蒲亚里给李昕送来的礼物包括波斯猫等西方稀罕玩意和各式珍宝。李昕宴请蒲亚里,赵鼎、吕颐浩作陪,气氛十分融洽。蒲亚里能说会道,夸奖李昕博学多才,修养天成,金国皇帝不可同日而语。李昕知道蒲亚里从金国来,立即敏感地问他对宋、金两国的战事前途怎么看?蒲亚里道:“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军事强大;宋国经济发达,技艺高超,商业富庶。南北实力相当,今后大势所趋,唯有和平一途。”
“唯有和平一途?客人对敝国究竟如何看法?请知无不言。”虽然李昕对此话不屑一顾但还是认真问道。蒲亚里道:“宋国人善文,适合经商,比如交子,真是了不起的一大发明。交子若也在西方流通,在下就不必带着银子周游各国了。”
“交子最早由四川首创,逐渐流传全国,但跟华币相比,交子已落伍了。”李昕忍不住得意地拿出华币递给蒲亚里,蒲亚里接过华币观赏,揣摩道:“交子是远程汇票,这个华币是现金,拿这个就可以直接交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