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甲百万,西打不进我山地四川,东攻不过我水乡淮南;你女真人口不过区区数百万;你境内民族众多,矛盾激烈;你幅员辽阔,东奔西逐,更加疲惫不堪。”赵鼎据理力争。李昕总结道:“无论比哪一条,本王凭什么不敢与你决一死战?”
“大金有句俗话,女真人排山倒海,能使海水干枯,只是不能使天地相接。”石庆威胁道。赵鼎立即针锋相对:“我大宋也有句俗语,擅舞剑者必死于剑下。兵犹如火,小心玩火自焚。”
“丞相不必徒逞口舌之能,汉人有句古话,叫作口利者,天钝之……”石庆正要说下去,早已怒不可遏的王庶猛地从杨沂中剑鞘中拔出宝剑,冲上去高喊:“今日尔等自来送死,虽齑之醢之,不足以申王爷无穷之冤!”
“我乃堂堂大金使臣,你敢不以使臣之礼待我?”乌陵思谋忙拉开架势护住石庆,这边秦桧和王伦把王庶死死拦住:“尚书不得无礼!”
众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杨沂中毕竟骁勇,趁机夺回宝剑还鞘。王庶甩开众人,向李昕跪下:“王爷,臣昨日在都堂,口未尝与金使交一谈,目未尝与金使见一面。王爷高居庙堂,君辱臣死,臣忠愤所激,肆口所言,冒渎天听,请赐诛责,臣不胜愿幸!”
乌陵思谋知道今日结局不妙,所以不待李昕发言,立即抢先要求他对国书当场表态。王庶大叫:“如今我大宋将士云集,百废修举。王爷念父母之仇、宗庙之耻、宫闱之辱、百姓之冤,岂能以国事仇,以身事夷?”
“除取消国号,其他都可应允。”李昕亮出底牌,乌陵思谋闻听也急了,上前道:“王爷,本使可是与贵国签订海上之盟的30年前旧人啊!”
“使节尚能记着旧人,必能记着我上皇,也必能记着上皇薨于你金国!”李昕盯着他。乌陵思谋白须飘飘,低头不停施礼:“本使只望和议早日成功,可王爷如此答复,本使万不敢回奏我家皇帝。”
“王爷!微臣另有隐情,万难启齿,容臣单独禀报。”秦桧见两边僵持,李昕仍不为所动,他是真急了,一边高喊,一边扑通跪下磕头。李昕看到秦桧这超乎寻常的举动,只得让王伦送两位使节回驿馆休息。秦桧这才如释重负,瘫软在地。
“万难启齿?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昕大步来到后院的亭子里,坐在榻上。秦桧跟进来,又跪下:“臣欺瞒王爷,罪该万死,如今万不得已,不得不说,太后在北国,早已与完颜昌成婚,并育有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