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解母冷剜他一眼,没有一丝同情。
“妈,借我两千。”解景珏厚着脸皮开口。
“不借。”解母不是没有,而是不借,自己欠下的赌债,自己偿还。
解母冷漠地转身,迈步回屋。
“爸。”解景珏又看向解父。
“哼!”解父冷哼一声,穿上外套去追解母。
解景珏看向解景珲,他还没开口,解景珲无情地转身回屋了。
“四哥,借我两千。”解景珏又将目光落到解景琛身上,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期盼。
解景琛冷睨他一眼,眸光掠过一丝狭促。“我还欠着她钱。”
“你们是夫妻。”解景珏不信,四哥摆明了不借。
“夫妻也要明算账。”借钱给景五,不如直接给他,景五没少跟他借钱,却一次也没还过,私下景五找他借钱,解景琛还会考虑一下,当着秦浼的面,绝对不会借,景七的诊费,他还欠着她,今天又多欠了一百。
“什么夫妻也要明算账?我只听说过,亲兄弟明算账。”解景珏吐槽道。
“亲兄弟明算账,那你什么时候还我钱?”解景琛问道。
解景珏哑然。
秦浼默默地收回手,解景珏没钱,也没人肯借钱给他,就这么算了,太便宜他了,秦浼自然不愿意,解景珏又拿不出钱,秦浼陷入沉思。
解景珏见状,觉得只要他哭穷卖惨,四嫂就会算了,毕竟,这两千是他赌赢了,又不是借给他两千。“四嫂,我真没钱,你看要不要……”
“写欠条吧。”秦浼打断他的话,思前想后,只能写欠条,虽然不怎么稳妥,至少可以拿捏他。
解景珏嘴角抽搐。“这也行。”
“理论上,我是不愿意收欠条,可你没钱啊!又悲催的借不到钱,我总不能为了两千块钱将你送进公安局吧!”秦浼一脸无奈的说道。
解景珏无语了,乖乖回屋拿纸笔,秦浼念,他写,最后签名按指印,见秦浼收起欠条,解景珏有些恍惚,总觉得秦浼在给他下套,可他又没证据。
秦浼抱着一堆钱回屋,解景珊也抱着一堆书籍让解景珏送她回屋。
屋子里,许春艳气得够呛,心口在滴血。“景二,太气人了,两千啊!我不甘心,两千块钱,我要攒好几年,坑了我两千,还赢了景五两千,四千啊!不是四十,不是四百,是四千啊!景二,这口恶心我咽不下,我不能等了,我要给她颜色看看。”
“行了,给我消停一段时间。”解景玮抬手,揉着太阳穴,头痛不已。
许春艳眸光里透着一丝阴戾。“消停不了,秦浼欺人太甚,我非让她身败名裂不可。”
“她流产是假,目的是为了多关你爸几天,她假流产的事,爸也知道。”解景玮深知许春艳想做什么,索性挑明了说。
“你说什么?”许春艳震惊不已,她就是想要利用秦浼流产的事大做文章,结果告诉她,秦浼流产的事是假的。“我不信。”
“你信不信重要吗?爸信就行了。”解景玮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许春艳双手紧紧地攥起,眼眸阴冷而狰狞,恶狠狠地道:“我不管她流产是真还是假,她流产只能是真。”
“你想做什么?”解景玮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媳妇。
许春艳嘴角嘲讽的一撇,一抹恶毒的阴笑浮上眼角。“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流产的事,一个月前,景四在四九城,秦浼在哪儿呢?这要是以前,偷人还珠胎暗结,是要进猪笼沉河的。”
解景玮沉思良久,看着许春艳,沉声道:“春艳,做事之前,你最好深思,要么忍耐等待,要么一击毙命。”
“放心,我不傻,有分寸。”许春艳松口气,她以为景二会阻止自己。
“无论是景四,还是秦浼,他们夫妻都不是善类,你最好深思熟虑。”解景玮停顿一下,又提醒道:“你们许家现在的状况就是最好的例子。”
提到许家,许春艳脸色煞白,眼中是滔天的愤恨。
“别急着报复,多跟姨妈商量。”解景玮说完,又重新闭上眼睛。
“我知道。”许春艳起身,走出屋子,朝厨房走去。
许春艳离开后,解景玮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底蕴含着几分深意。
秦浼放好钱,锁好,扭头对解景琛道:“屋里放太多现金不安全,明天我们去银行存起来。”
解景琛迎上她的目光,赞同地点头。“好。”
“晚饭怎么吃?”秦浼问,这个问题一直盘踞在她脑海里。
“一会儿就吃饭了。”解景琛说道。
秦浼愣了愣,透过窗户看向厨房,许春艳和胡宛儿在端菜,在解景琛面前,秦浼没有隐瞒。“张姨妈做的饭菜,我可不敢吃。”
“怕她给你下毒?”解景琛取笑道。
秦浼白了他一眼。“给我下毒,她没这个能耐,我的鼻子,对药很敏感,我是怕她往我的饭里吐口水。”
解景琛沉默,这个他还真不敢保证,张姨妈想控制秦浼,而秦浼没惯着她,以张姨妈的为人,还真有可能在秦浼的饭里动手脚。
张姨妈站在厨房门口,大声喊:“吃饭了。”
这一嗓子,跟大喇叭似的。
秦浼领教到了,通讯全靠吼。
众人陆续朝堂屋走去,解景珏推着解景珊去堂屋,秦浼站在窗户下,纠结着,她是随波逐流呢?还是视而不见呢?
全家人都在,只有她和解景琛没到场,怎么也说不过去。
“怎么办?”秦浼转身,看向解景琛。
解景琛低笑一声,眼眸里闪过一抹促狭,挑着眉一脸戏谑的看着秦浼。“你决定。”
“你是男人,家里的顶梁柱,你决定。”秦浼一顶高帽子硬生生扣在解景琛头上。
“走。”解景琛起身,牵着秦浼的手,阔步走出屋。
秦浼僵硬地跟着他的脚步,解景琛腿长,他走一步,她要走两步,秦浼跟着他的脚步,很是吃力。
见他们还没来,解母出来叫人,见他们来了,朝秦浼招手。“小浼。”
“妈。”秦浼叫了一声,小手从解景琛的大手中抽走,小跑向解母。
宽敞的堂屋里,不知从哪儿弄了张大圆桌,秦浼来解家的时候,堂屋里是没有这张大圆桌的。
解父、解母、景二一家三口,景三两口子,景四两口子,景五和景七,张姨妈和胡宛儿,足足十三人,围坐在圆桌前都不显得挤。
“姨妈都叫吃饭了,四弟和四弟妹还姗姗来迟,你们在屋里商议什么国家大事呢?”许春艳逮到机会就讽刺秦浼。
秦浼眸光看向许春艳,溢出一丝蔑视般的嗤笑。“国家大事可轮不到我们商议,数钱,手数软了,在屋里歇了歇。”
许春艳被噎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她没有发飚。“也是,四弟妹是农村人,农村条件艰苦,在嫁给景四之前,应该没见过这么多钱,两千对你来说应该是巨款,是该仔细数数。”
“是啊!农村条件艰苦,所以要多赚钱,给家人改善生活。”秦浼说这话时,目光却是看向张姨妈,带着诡谲的深意,看得张姨妈一阵心虚。
“四弟妹,用婆家的钱贴补娘家,还真是个大孝女。”许春艳讽刺道,学着秦浼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