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市也快了,这腊月十七,安葬后举国要哀悼三天,腊月二十后就能放开了。
也快过年了,不过嫁娶还是不行,得等翻过这个年头,明年,也就是下个月。
过完年,新皇登基后,天下大赦,到时候一切都能如常。
但是天下局势什么样也不一定。
我看天象近五年边疆都不怎么太平。
内忧外患,有那个臭小子忙的。”
说着又拍谷昱珩一巴掌:“还有你这臭小子,你也争气点,你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谷昱珩也不再嬉皮笑脸,郑重地点点头。
俩人不知道打的啥哑谜,李满禾也没多问。
正说着外面开始有敲锣声,一声声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李满禾开门去看,周老说:“走吧,别看了。这是要集中起来哀悼呢。
咱们这衣服也都够朴素也没啥可换的,等下注意就行,不要大声说话。低着头。”
李满禾他们到村口空地上时,已经到了很多人了。
这是村子里所有人第一个见面,自觉地跪成两边,一边是逃荒来的他们,一边是村子的原住民。
两边人数看着差不多,这个村现在估计也就500来人。
李满禾还没看仔细,前面站的小吏就高喝:“那死丫头,赶紧跪下,是活够了吗?”
李满禾还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已,就被旁边的张氏一下拉跪下。
500多人静悄悄,四周只有风声和吸鼻涕的声音。
小吏大声说着:“先皇驾崩,举国哀痛,今日奉安,我等不能去灵前尽孝,只能这样聊表心意。”
说着像表演一样假哭两声。
人群里开始有小声的啜泣。
也没说啥时候结束。
李满禾的腿很快就跪麻,早知道还有这样一出,早上就该把所有的棉裤都穿上了。
她不知道,张村长一大早就想到了,还早早和人一起把这边的雪清扫的干净。
另一边人都在雪窝里跪呢。
相比较而言就好的多,不然把雪暖化,棉裤跪湿,少不得会染风寒,冻伤腿。
李满禾有点心疼自已那没满俩月的小弟,腊月的天就这样在外面冻着,虽然在妈妈的怀里。
希望自已以后能让他过好日子。
从出生就跟着逃荒,躲山火,躲追杀,然后差点被吃,这是把一辈子的苦受完了吧。
除了去方便要找小吏请假,所有人一起跪到天黑透。
小吏坐牛车走之前还反复强调这三天不准出村,等三天后才能正常出去。
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不过这也算大结局,以后可以有稍微正常点的日子过了。
半夜李满禾膝盖实在疼的受不了,就假装去茅房,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来,那暖和又舒服的氛围,让她都不想出去。
自已出去受那洋罪干嘛,逃荒时候怎么那么傻,守着空间跟着那群人吃苦受罪的。
就算是原身,自已也算对得起她了。
带着她的兄弟姐妹和那些沾亲带故的老李家人逃了命,自已谁都不欠。
这又跪快一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全身都疼。
特别是肩膀,疼的像背了十吨东西,还有小腿肚,腰,全身疼的像被打了一样。
口干舌燥,嗓子里像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