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下铺前,林克看见铁架子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她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显然长期受着病痛的折磨。
女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似乎力不从心。
她微微喘着气,用很虚弱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坐不起来。请问你们找古力有什么事吗?”
苏珊见状,立刻走到女子床前,轻声说道:“我们是一家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来这里了解一下情况。我们有一批慈善物资要发放,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这个说辞是刚才林克和苏珊听完孩子们唱的《只要平凡》之后,一致商量好的。
即使最后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也打算捐一些物资给这里的人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女子一听是慈善机构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连连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来看我们。”
顿了一顿,女子接着说道:“我叫刘燕妮,我和古力都是华人。”
林克点点头,表示理解,星家坡的华人比例很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林克看了看刘燕妮苍白的脸庞,皱眉问道:“星家坡政府对低收入人群都有低保啊,你们没有纳入低保吗?”
刘燕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们都有低保,但是没有用。低保只够吃喝,可是我们消耗的大头不是吃喝,而是药物。”
苏珊眉头微皱,立刻追问道:“星家坡的医保应该很完善的啊,你们怎么会连药都吃不起呢?”
刘燕妮苦笑一声,有些落寞地说:“我们得的都是罕见病,没有纳入医保。其实星家坡的医保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惜我们命不好。”
顿了一顿,刘燕妮接着说道:“我的脊椎神经得了病,已经瘫在床上很久了。病名太长我都记不住。反正每个月光是药钱就要五千美元以上。”
林克和苏珊闻言都惊呆了。
五千美元一个月的药费?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林克知道东南亚各国币种太多,汇率太乱,很多人习惯用美元计价。
苏珊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说道:“五千美元一个月?这怎么可能?这你们根本承担不起啊!”
林克眉头也紧皱起来,显然他也觉得这个价格高得离谱。
林克转头看向刘燕妮,沉声问道:“那你们现在吃的药是从哪里来的?正规药店买的吗?”
刘燕妮摇了摇头,苦涩地笑道:“我们怎么可能吃得起正规药店的药呢?我们以前一直吃的是茚度的仿制药。价格只有正规药的一到两成。勉勉强强能负担得起,但也只能住这种地方,省钱用来买药。”
林克沉默了,他目光深沉地环顾着周围这个阴暗狭小的集装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