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子里鸦雀无声。
“张鸾小姐,你——”
片刻的沉默过后,正当李闻渊欲启唇说些什么之际,韩末突然动作轻盈地抬起手中的青玄尺。
那尺身泛着淡淡的冷光,轻巧却坚定地按在李闻渊的肩膀上。
他微抬视线,“既然张大小姐只相信李道友,那李道友就别推辞了吧。”
李闻渊感受到肩上不大不小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停下即将出口的话语,转过头,恰好对上韩末似笑非笑的脸。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张力与默契。
“烦扰李道友好好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观主的尸骨还烧着,再晚点恐怕连渣都不剩了,我先走一步。”
半晌,韩末握着青玄尺,转身就走。
李闻渊抬起眸子,直到韩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才伸腿勾过床边那张古朴的凳子,正身坐下。
“张鸾小姐,如你所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齐光暗自好笑那人不露痕迹保持距离的动作,半晌,轻抿嘴角,眼眸似蕴含了无尽的哀愁,神情很是惹人怜惜,“阿渊,晚上观主给我送药来,我刚喝完药,观主正跟我说话的时候那个……”
“就是我们白天在林子里遇见的那个邪祟突然出现了……”
李闻渊掀起眸子,声线有些凉,“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确定就是白天林子里的邪祟?”
齐光稍稍顿了一下,眼波涟漪,“因为刚才和老观主缠斗的东西也像风一样,我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
李闻渊淡漠的眼眸透出浅浅的锋芒,如同隐藏于鞘中的利剑,锐利而内敛。
“所以是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她刚好杀完观主逃窜了吗?”
齐光知道他在怀疑她,蹙紧眉,眼泪顿时漫出眼眶,“不只是这样,我当时好害怕啊,观主为了保护我才被杀,后面你们过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想杀我。”
李闻渊眉心跳了跳,“你有哪里受伤吗?”
“我没有。”齐光哽噎地吸吸鼻子,“因为观主临死前把这个给了我。”
齐光的手很小,短钝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白得像莹润的和田玉,纯黑的鱼鳞状石头躺在她掌心很是醒目。
“阿渊,那个东西很怕这个,我拿着这个她完全近不了我的身。”
李闻渊稍稍打量,伸手接过,端详半天却没看出什么名堂,“张鸾小姐,我才疏学浅,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观主临死前把这个交给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齐光眼前浮现她用阴阳术偷袭辅助飞廉杀死太焱观主后这块石头从太焱观主的怀中掉落下来的场景。
半晌,脸不红气不喘地胡诌,“他说这个东西很重要,让我一定要保护好,还说有了这个风伯就伤不了我……”
“风伯?”
李闻渊瞳孔骤然收缩,“他说这个可以镇住风伯?”
齐光蹙蹙眉,露出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迷离,“对,他就是这样说的。”
“阿渊,风伯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