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不是怀疑我吗，难道心里没答案？”
齐光知道她盗取神格的事被任何人抓到或许都还有转圜机会，但眼前的人过于聪惠，聪惠到她甚至觉得他已经在心里揣测饕餮和她的关系。
因为农家找来溪川企图让众人相信秘境封印的另有其人的事，谁都会信，但他不会。
李闻渊瞧见她连装都不装，神色愈淡，“你不是已经有了饕餮神格吗？为什么又要盗取雨师神格？”
“还是……你更想让张鸾死。”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是陈述句。
齐光意识到这点，失色地往后退了退，但掌中凝结出的息微无疑暴露出她的杀心，“李闻渊，我从来没想过杀你，但你非要和我为敌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李闻渊掀起眼眸，脸色反而平静许多，“你一个农家明堂的成员，不是说你的任务是找高衔姜吗，怎么，杀死张鸾盗取神格也成了你的任务？”
“我不想跟你啰嗦。”
齐光撇开视线，收了息微，绕过他的身躯，“我现在要走了，你如果要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们随你的便。”
李闻渊忽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
“你放开。”
齐光感受到手臂被拽住，嗤笑道，“我离开这里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这样就没人能伤害你喜欢的张鸾。”
李闻渊的眸光顿时凉了半截，“齐光，你不要太霸道，雨师神格写了你的名字吗？张鸾难道生来又该死吗？”
那我的家人我的族人就该死了吗？
齐光很想这么说，抬头看了半天，身后散发出浓烈的红光，“李闻渊，你不要逼我。”
李闻渊周身也弥漫开厚重的黑雾，“我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教你用吞噬印取出雨师神格的。”
两股力量相互碰撞，帷幕被卷起，桌子上摆放的玻璃相框咣咣发出震动。
“少主……”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齐光扭头望向房门，立马召唤出长镰，但她没想到的是刚才还在和她对峙的男人却忽地上前按住她的手，“你没长脑子吗？”
“这种时候和韩末动手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齐光愣了愣，眸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后越过他，敏捷地跳下窗。
“吱嘎——”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李闻渊恰好关上窗户，动作不见任何慌忙。
韩末和门外的几个法家门徒不约而同地僵住几秒。
李闻渊脸色坦然自若，“我只是想看看张鸾小姐。”
“李闻渊我真是忍你很久了！”
韩末瞥了眼帷幕笼罩的女子，闭闭眼，极力克制住情绪，“你想来看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走门吗？而且我都跟你说了不管你对她有什么感情，她现在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懂不懂？”
“你觉得你一个道士半夜三更跳窗探望别人的老婆合适吗？”
半晌，李闻渊淡淡地“哦”了一声，“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