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算不如天算（1 / 1）
机舱内循环空调发出令人烦躁的嗡鸣，史密斯的食指在皮质公文包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
舷窗外翻滚的积雨云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本该是板上钉钉的军火交易，竟被上头硬塞进个瘟神——爱德华博士。
爱德华博士，这个名字在军方的导弹研发领域如雷贯耳。
他是从二战后，从汉斯被“回形针计划”挖来的顶级科学家，也是二战时期敌国的天才科学家，他更是响尾蛇导弹的发明者。
不仅如此，爱德华博士尽管在二战时非常年轻，但他参与的项目非常多。
既有闻名已久的V-1巡航导弹、V2弹道导弹，还有人类历史上第一种投入实战的喷气式战斗机。
而这些，仅仅是冰山一角，爱德华参与的项目非常多，有些甚至至今都没有公开。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脾气臭得像腐烂的榴莲，尤其是对学术造假深恶痛绝，素来有着“学术洁癖”这一外号。
史密斯到现在还记得，上回提案时爱德华冷着脸挑刺的样子。
说起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军方那群大佬，胃口太大，非要把费用追加到1亿美刀。
这下好了，国会老爷们一个个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可那份报告背书的人来头都太大，挑不出毛病。
但国会老爷也不是吃素的，非要找个“权威”来甄别，于是这位瘟神就来了。
得知消息时，史密斯的心凉透了。
这爱德华的脾气他太清楚了，别看对方是一个花花公子，百万富翁，可在学术领域是个吹毛求疵的疯子，一点就着。
“该死，这下麻烦大了。”史密斯低声骂道。
事情如史密斯想的一样，两人见面的时候，他强打精神准备迎接爱德华。
可爱德华连眼皮都没抬，直接从他身边穿过。
“欢迎词就免了吧，史密斯先生。”爱德华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对我的作品动手脚。响尾蛇导弹的热障问题我研究了多年都没解决，竟敢有人敢说改良？”
史密斯挤出笑容：“博士，有您坐镇，真相自然……”
“收起你那套官僚废话！”爱德华毫不留情面打断，“我要亲眼看着那些骗子在铁证面前跪下舔地板！”
史密斯心里一惊，额角冒出了细汗。
他陪着笑脸，可心里已经骂开了。
一路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史密斯绞尽脑汁找话题，爱德华却全程冷脸，偶尔甩出几句刻薄话。
……
飞机降落在港岛，史密斯一行人马不停蹄的抵达码头。
黄圣星早已等候多时，他是极少数会说英语的接待人员，此刻正满脸堆笑。
“各位漂亮国代表，欢迎！”他热情地迎上去，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道。
周围的同僚都听不懂英语，所以黄圣星肆无忌惮：“我从小就向往贵国的自由灯塔，尤其是好莱坞电影里展现的……”
黄圣星之所以如此跪舔，是因为来到港岛后，他了解到黑市美刀兑黄金10:1！
更是了解漂亮国的富的流油，各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令人向往。
“过去我没得选，现在不一样了。”黄圣星心想着。
史密斯抽回手，用手帕慢条斯理擦拭指尖。
这类人他见得太多了，西装革履包裹着卑躬屈膝的灵魂，又是一个被他们宣传洗脑的可怜虫罢了。
他想起CIA培训手册的黄金法则：永远不要信任主动背叛母国的人，但要充分利用他们的恐惧与贪婪。
“哦？是吗？”史密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来黄先生对漂亮国很感兴趣嘛。”
黄圣星赶忙点头哈腰：“是啊是啊，能去漂亮国见识见识，可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史密斯心中冷笑，故作热情：“黄先生，您这可就太谦虚了。以您的才华，在漂亮国肯定大有前途。”
黄圣星心花怒放，以为遇到了知音：“史密斯先生过奖了，我也就是略懂皮毛。”
史密斯暗自盘算，CIA在龙国确实需要内应。
他决定先画个大饼，套套话。
“黄先生，您要是有兴趣，说不定可以考虑来漂亮国发展。”史密斯故意说得含糊又充满诱惑。
“真的吗？”黄圣星脱口而出，“史密斯先生，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当然。”史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在冷笑，“等利用完你，谁还会管你的死活？”
为了表忠心，他旋即压低嗓音，毫不犹豫地就把陈毅凡给卖了：“不过呢，我们这边有个陈毅凡，也就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学历只有初中毕业的乡巴佬！靠着耍小聪明和关系才混到项目负责人，他连导弹尾翼的气动布局都搞不懂！”
史密斯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余光瞥见似笑非笑的爱德华，单片眼镜后的眼睛眯成细线。
这一幕吓得史密斯连忙打断道：“黄先生，你的消息很有价值，不过我们希望先看到东西。”
史密斯根本不关心陈毅凡的能力，而是担心爱德华博士的反应。
沉浸在喜悦中的黄圣星完全没察觉史密斯的不悦，只以为自己即将飞黄腾达，却不知道史密斯心里正骂娘。
毕竟，旁边这位大佬古板的要命，对学术造假深恶痛绝。
换别人，他还能威逼利诱，可爱德华是军方的宠儿，还是百万富翁，根本不缺钱。
史密斯恨不能把黄圣星拽到角落痛骂一顿，但面上还得维持风度，心里盘算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难题。
然而，黄圣星还在喋喋不休表忠心，殊不知自己已经变成了史密斯专员眼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鼠屎！
……
抛开乘坐的古董车这件事情外，一路都很顺利，只是一路上，史密斯等人看到的都是破旧的景象。
爱德华博士冷笑：“这样的国家，竟敢说改良了响尾蛇导弹？”
“史密斯先生，我对你们的职业素养深表怀疑。”
史密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发苦：“这单要是黄了，我死定了！”
史密斯想到出发前，上面曾威胁到，如果任务失败，要把他发配到阿拉斯加的雷达站孤独终老！
车子驶入一栋不起眼的仓库，外面毫不起眼，内部却戒备森严。
爱德华对此不以为意，然而，当他下车，发现迎接他们的人群之中，站在C位的是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年轻人时，脸色更加难看。
“欢迎各位，我是陈毅凡。”年轻人微笑着伸出手。
然而，没人伸手。
因为史密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接头人竟然是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
爱德华博士则是气极反笑：“我的导弹，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破解了？！”
“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
爱德华直接抛出一个难题：“阁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你们是如何确保导弹发射后不会出现翻滚？从而避免导弹变成自杀式飞镖？”
看似随口的一个问题，却把龙国方面的专家们给问住了。
要知道，炮弹在空中就是旋转的，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导弹也应该是选择前进。
可漂亮国专家却问他们如何解决翻滚问题，这……这需要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