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徐天尧已经走到了沈风身边。
“那凌副会长的生日……”
“八成过不上了，她已经先一步去南城了。”徐天尧叹气。
沈风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和徐天尧说一声。
“季瑞轩来告诉我，昨晚血心会派出了一个队长前往南城废铁厂。”
徐天尧微微瞪大眼睛：“季瑞轩什么来跟你说的？”
“刚才。”沈风坦然回答。
徐天尧的脸色有点难看：“那个队长什么时候去南城？几队的队长？”
“昨天半夜去的。几队的他也没说。”沈风说。
闻言，徐天尧的面色稍有缓和。
“看来，去了也得不到什么收获……先去看看再说。”
两人并排往外走，这次走出西门后，沈风手臂内侧的倒计时没有出现。显然，徐天尧身上携带了相应的禁制。
沈风倒是知道那个富商是怎么回事，赵东平亲口承认，曾经杀死一个富商。
“富商失踪，事情怎么会递到你这边来？”沈风问。
天热得要命，沈风身上多少带着些汗，他侧过头，发现身穿长袖西装的徐天尧脸上一滴汗珠都没有。
沈风腹诽：这人是体质特殊，还是用了什么道具？
两人走到巷子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面前。
徐天尧绕到另一边，拉开后座车门，沈风拉开这一侧的车门，车里的超低冷气迎面扑来，吹得他鼻腔发痒。
沈风坐进车里，视线落在前座的司机身上。
金彪从后视镜里与沈风对视，和他打了个招呼，态度比上一次热情很多。
沈风笑着回应两句，金彪发动了车子，直奔南城废铁厂……
“富商失踪，的确不该归我们管。但，富商曾经给家人看过一张长相奇特的蛇的照片。”
徐天尧唤醒手机屏幕，点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递到沈风面前。
照片有些模糊，看视角，是偷拍来的。
但这并不妨碍沈风看出这条蛇的特征：周身黑白颜色混杂，瞳仁全白，让人毛骨悚然！
万幸，这条蛇已经被吃掉，再也不会出来吓唬人了……
沈风把手机交还给徐天尧，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从徐天尧嘴里说出来的信息不算多，别的，沈风理应什么都不知道。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引起徐天尧的怀疑！
偏偏，徐天尧问他：“沈风，你怎么看？”
“富商只是一夜未归，为什么家里人会报案？成年人夜不归宿，不算是大事。他是不是和家里说过什么？”沈风思索着，挑选出最合适的问题。
“他说要和很重要的人商讨一些事情，事情成了，他的某个大项目就能顺利落地。”徐天尧回答。
“看来，他要见的是血心会的人。他为什么要把这条蛇的照片给家里人看？这个视角明显是偷拍，富商也知道这条蛇的存在很特殊，即便是家人，也不能随便告知吧！”沈风又问。
“富商告诉自己的老婆孩子，如果他哪天没有回家，就赶紧带着这张照片去报案……速度够快的话，或许还来得及救他一命！”笑意在徐天尧脸上浮现。
“这个富商倒是疯狂，明知道危险，还敢往上凑！”沈风感慨。
如果是沈风，在无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和一群身怀异能的法外狂徒合作！
“资本就是这样，当利润达到100%，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这个富商，不过是运气不好的那一个。”徐天尧微笑说道。
沈风想到徐亮说的，徐天尧曾规劝身为商人的父亲收手，被赶出家门，后来徐天尧的父亲就去吃了牢饭……于是，沈风没有就着这个话题跟徐天尧聊下去。
车子穿过城区，来到南城郊区的废铁厂。
远远的，沈风看到废铁厂围墙外停着几辆车。
车子直接开进去，停在工厂前院。凌清站在建筑阴影下，听到车辆靠近，她立即前来迎接。
凌清和沈风、金彪打了招呼，对徐天尧说起探查的进展。
“孙晓华进去了。工厂里面有很多蛇类爬行的痕迹，为了避免人员受伤，我只让有异能的几个进入工厂深处，其他人安排在外围进行调查。”
徐天尧认可了她的做法。
几人在门口等待，没一会儿，一条体型庞大的蛇从工厂里游出！
大蛇在半路盘起身子，变成了身穿灰色上衣、蓝色牛仔裤的孙晓华。
她的脖子上，戴着从沈风这里典当去的领结，戴上这个领结，孙晓华就可以与动物交流。
“清儿姐，会长！”
孙晓华与两位上司打了招呼，又冲着沈风点点头，最后茫然地看了金彪一眼。
没有人给她介绍金彪是谁，她也就没问。
“工厂地下有蛇窟，看样子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我在里面找到了几条幸存的蛇，它们告诉我，曾经有人在这里放火，烧死了很多的蛇。”
“这些蛇会聚集在这里，则是受到一条特殊的蛇的召唤。但我没能找到那条蛇。”
说着，孙晓华伸出左手，从空间袋里取出一条青蛇。
青蛇想要咬孙晓华的手，孙晓华的手上长出一排排鳞片，青蛇咬住鳞片，就像是咬住了坚硬的盔甲，龇牙咧嘴的样子有些滑稽……
孙晓华取出一只金色护腕，扣在自己的左腕上。
盘在她左臂上的青蛇，也因此被钳制在了她的手腕上，无法脱身。青蛇只能通过甩动没有被压住的尾巴尖，以及发出嘶嘶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愤怒！
沈风隐约觉得不妙。
他记得蛇的视力很差，但是嗅觉很灵敏。
沈风后退几步，站在较远的位置……
“这条青蛇记住了昨天晚上在这里放火的人的气味。如果放火的人走到距离我两米的范围内，青蛇就能将他指认出来……”孙晓华认真说道。
沈风默默丈量，确认自己与孙晓华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两米，才放下心来。
“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徐天尧问。
“蛇的智力，最高只有两岁孩子的水平……更多的也就问不出来了。”孙晓华满面愧色。
“你做得很好。”徐天尧噙着笑，冲她点了一下头。
沈风心里无奈：这条蛇是个麻烦，杀了算了！
但他也只是想一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条蛇下手，跟自曝身份没有任何区别！
几人说话间，陆续有穿着制服，或没穿制服的人走过来，汇报自己发现的情况。
从这些人的汇报里可以得知，眼前这座废铁厂的老板，就是昨天晚上在这里失踪的富商。
富商的尸体，则是在废铁厂后门附近被发现，尸体损毁严重。
“从目前的情况看，是富商和血心会达成了某种合作，把废弃工厂给血心会使用。血心会在这里养蛇……目的还是把更多普通人变成异能者。”
“后来双方产生矛盾，血心会带走了最重要的那条蛇，把无用的普通蛇类烧死，把知情的富商灭口。”金彪得出初步的结论。
金彪的推论不能说是完全错误。
富商会死，的确是因为和血心会的人发生冲突。只是，金彪不知道，普通蛇类是沈风烧死的，最特殊的那条蛇，血心会也没能带走。
沈风看着那些人在门前忙里忙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我去周围逛一逛。”他跟徐天尧说。
“别走太远。”
说着，徐天尧指指自己的手臂内侧，提醒沈风注意外出倒计时。
沈风冲他点点头，慢慢往外走。
他想去昨天晚上自己来的那条路上看看，万一有不小心留下的证据，他可以早些处理掉。
沈风沿着工厂外的黄土路缓步前行，昨晚光线太差，沈风没有注意到，距离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河。
这会儿，河岸上正有人在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