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小福星十几岁就死了啊!
“哼……按照你的说法,你有整个血心会撑腰,血心会的背后还有太初宫!双方角力,你输了不肯认,还要在这里大呼不公?”海大人越发不屑。
“不是整个血心会!不是整个!李行谦是副会长!太初宫厌恶严红旗的摇摆不定,倾向于李行谦,严红旗被逼无奈,在保留会长职位的情况下选择诈死,让权力过渡到李行谦的手里……李行谦接管血心会两年,处处受阻,只能大刀阔斧地推行改革,根本顾不上我!太初宫也没有提供太多帮助,更多是画饼!”刘文瀚大喊。
话匣子打开,就很难再关上了。
“你的命也好,海瑞!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生前写个什么破奏疏骂皇帝,博取千古美名,死后又来鬼蜮继续当官!这里好山好水,你过上好日子了,便来嘲笑我!谁他妈的放着好日子不过,想去做鬼,去灵界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喝西北风?他们选中了我,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拒绝吗?我他妈不能!”
“选中你的那个,就没给你点甜头吃?”海大人平淡的语气里,带出一丝质疑。
“没有!”
刘文瀚的舌头也不甩了,呵呵冷笑起来,道:
“反正已经到了你们的地盘,我算是完了!他们对我也不算多仁义,我干嘛要替他们瞒下去?这样吧,沈风不是有那个什么典当契约吗?你让他来做个中间人,写个契约,往后你们让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海大人目光沉沉,下拉嘴角,对押着刘文瀚的两个衙役说:
“把刘文瀚打入西郊大牢,吩咐狱卒钉他两百零六根摄魂在骨头上,务必让他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
随后,海大人又对另外两个衙役说:
“把李行谦带上堂来!”
衙役们领命,各自动起来。
看到海大人没有任何犹豫,刘文瀚懵了!
“老子还真被你装到了……怎么,沈风和白煞真的把李行谦抓来送给你们了?快别闹了,姓李的狡兔三窟,我都不知道每次跟我联系的到底是不是他本人!这回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李行谦这么菜,明显就不是本人!你今天把我拉下去,明天就得灰溜溜地把我带上来!”
“哎你拉我干什么?懂不懂事?你现在真的把我拖下去,回头丢的还得是你们大人的脸!”刘文瀚甩开衙役的手,嚷嚷。
听到这话,海大人终于笑了。
“杀人后在下水道里躲藏三天,算不算丢人?”海大人忽然问。
刘文瀚一愣,期期艾艾:
“你、你什么意思……”
海大人却点点头,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将刘文瀚的一部分人生经历娓娓道来:
“刘文瀚,你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在外打工,你的身上从来都没有零花钱。十三岁那年,你偷了同桌的游戏机,转手卖掉,请三个朋友去唱歌。你同桌的父母找到你家去,要把你扭送公安局,你奶奶跪在地上央求他们不要四处宣扬,把家里放钱的饼干盒都拿出来,凑够了赔款才替你把事情压下去……”
“十六岁那年,你的父母终于有了积蓄,给你转到城里的中学念书,让你有了摸到大学门槛的机会。”
“你二十岁时,和同学翻过学校的墙,跑去网吧打游戏,路上抢劫了一个人……你们捅死了他,拿着抢来的钱买了两桶泡面,玩了一整夜。你的舍友被抓住,很快就判了死刑,你在下水道里藏了三天,收到了研究所的入职邀请函,逃出生天……刘文瀚,你本就不该活,又有什么委屈可言?”
闻言,刘文瀚傻眼了。
“你们……你们怎么查到的?那桩案子都过去十年了!沈风替你们查的?不对,研究所那边他联系不上,他出身于普通家庭,哪里来的关系……”
海大人不想听他说下去,抬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父母替你背负了骂名,不得不贱卖资产赔偿给死者遗属,短短数日便苍老了十几岁!你的奶奶,她贫苦一生,本可以颐养天年,听说你成了杀人犯,突发脑溢血死在了当场!刘文瀚,你不孝不悌,不忠不义,竟然妄想让鬼蜮供养你的余生?”
“什、什么?奶奶死了?我的奶奶,你的命好苦……”刘文瀚哭嚎起来。
海大人轻蔑地看着他,道:
“我想知道的,你不说,有的是人会说给我听!血心会在研究所里死伤惨重,你们的李副会长死亡、严会长出逃,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知情人,让右师那边费点口舌,问徐会长要两个俘虏来就是了……来啊,把刘文瀚拉下去!”
两个衙役立即叉起刘文瀚,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往外走。
“慢着!我有话要说!”刘文瀚慌了。
“晚了!”海大人喝道。
刘文瀚被拖到门口,慌乱中看到了沈风,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沈风?你怎么还活着?”
沈风上扬的嘴角落了下去,心想:你小子是懂说话艺术的!
刘文瀚被拖出去,先前出去的两个衙役带着李行谦回来了。
看到李行谦,刘文瀚两脚一软,也不再挣扎,嘴里胡乱喊着:
“李行谦!你们害了我!你们害了我啊!没用的东西!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该在研究所里规规矩矩的,早知如此……我就该在你们有意让我去灵界时,带着秘密去投靠学委会!”
“海大人!我有李行谦绝对不知道的情报!白煞也不知道的情报!你们不好奇吗?原本的吊死鬼是怎么回事,你就不想知道吗?”刘文瀚的咆哮声渐行渐远。
沈风看得出来,海大人要晾刘文瀚一段时间,杀杀他的锐气!
至于李行谦,沈风并不担心李行谦会隐瞒什么,于是,他朝海大人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