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头一把将碎碎念的呆脑扛走了!
陈子衿犹豫了半天,他又问道:“山洞那日,那日”他实在问不出口,他意识到他们五人可能也看见了,他怒气腾腾的问道:“山洞那日你们可跟着我!”
追风回答道:“那日雨太大,我们迷路了,什么也没有看见!”陈子衿非常满意他们的回答,他遣退他们后,他还在努力回忆着那天的事,除了一个背影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竹竿一直在勇毅侯府徘徊,他总算寻到一个绝佳的时机,成功地混入了杂工队伍之中。自打进府之后,他片刻都未曾停歇,一直马不停蹄地忙前忙后。那勤劳的模样,让工头都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忙碌了许久,竹竿突然感到一阵内急,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工头请示想要去如厕。或许是见他表现得颇为勤恳,工头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了。
得到许可后的竹竿如释重负,一边急匆匆地朝着茅房奔去,一边寻思着如何才能探听到自已所需的消息。就在这时,一丫鬟恰好从他身旁经过。竹竿心中一动,赶忙凑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向其询问起来。然而,这丫鬟却是个谨言慎行之人,任凭竹竿如何软磨硬泡,始终不肯吐露半字。
眼见此路不通,竹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迅速伸手入怀,摸出一支原本打算送给小丽的梅花钗子,悄悄递到丫鬟手中,并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行行好,这点小意思还请收下。只要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日后定有重谢!”那丫鬟先是微微一愣,待看清手中之物后,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但仍有些犹豫不决。
竹竿见状,趁热打铁,又从兜里掏出二两碎银,一并塞给了丫鬟。再三保证的道:“姐姐放心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丫鬟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终是抵挡不住诱惑,左右张望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才附在竹竿耳边,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听完丫鬟所言,竹竿心中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后,便趁着众人不备,施展轻功,迅速飞身离开了勇毅侯府。
离开侯府后,竹竿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芙蓉的院子。见到芙蓉,他来不及喘口气,迫不及待地将打听到的消息全盘托出。芙蓉听完,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当天晚上用餐之时,芙蓉满心欢喜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阿爹阿娘。赵文龙听闻之后,心情豁然开朗,那张原本紧绷着的脸此刻也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高声赞道:“哈哈,果真是我赵家的女子,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绝不拖泥带水!”一旁的文氏也是满脸笑意,频频点头附和着丈夫的话语。一家人其乐融融,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之中。
叶凌云一直隐藏在百花楼附近,直到苹果朝着他给了信号,他才看见盛儿出了百花楼,她卸下了往日的浓妆艳抹,梳了一个丫鬟髻,穿得十分朴实,若不是苹果给他指了指,他实在是认不出她!
她一路上十分警惕,绕了好几圈,换了几身行头才赶往他们口中的老地方!她先上了一条小船,滑行一圈后,她才上了湖中央的游船!
叶凌云一直在观察着她,她进屋后,倒了一盏茶,茶喝完了,她等的人还未来,她就打算离开了。
叶凌云眼看她想离开,他敲了门,盛儿拉开门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嘴里高兴的喊着:“娘,我好想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感觉到来人比她高一个头,而且胸肌发达,身上有股淡淡的男人味,她断定是个男人,她连忙放开了他,退后几步说道:“灯光太暗,认错了人,望公子见谅!”
叶凌云点燃了屋里的烛火,坐下说道:“古嬷嬷不会来了,她死了!”他观察着盛儿的表情。
盛儿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悲伤,但眼眶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在打转。她满心狐疑地问道:“古嬷嬷……究竟是谁?”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叶凌云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缓缓开口描述起古嬷嬷临死前那凄惨无比的模样。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一步接一步地朝着盛儿逼近。盛儿惊恐万分,不断向后退缩,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坚硬的床角,再也无处可逃。
叶凌云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盛儿的心口位置,声色俱厉地说道:“匕首就是从这里狠狠刺进去的!古嬷嬷在断气之前,嘴里一直念叨着‘盛儿’‘盛儿’!”
盛儿闻言,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她泣不成声地哭诉道:“大人若是想要彻查此案,将我关进大牢便是,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特意跑来吓唬我这样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子呢!”
叶凌云冷冷地盯着她那张梨花带雨却依旧不肯松口承认的脸庞,他沉声道:“如今这桩案子已然了结,这具尸首至今无人前来认领。只怕等到明日亥时,便只能被随意丢弃至那荒郊野外的乱葬岗了!”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朝门外走去,只留下盛儿一人呆呆地瘫坐在原地,目光空洞无神,仿佛灵魂都已抽离出了躯体。
赵鹿鸣毫不犹豫地将那沉重的门栓用力地插上,门栓撞击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半夜自已熟睡之后,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趁机潜入房间,对她做出不轨之事!当然他防的只是钱成都,做完这一切,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紧张的心情仍未完全平复下来。
正当她转身准备熄灭灯火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窗户前竟立着一道黑影。刹那间,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迅速用双手紧紧捂住被子,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已增添一丝安全感,同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双眼死死盯着那个神秘的影子,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而钱成都已经在窗边静静地伫立了许久。终于,他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低沉而诚恳地说道:“阿鸣,我错了!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强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然而,面对他的道歉,赵鹿鸣却始终一言不发,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见赵鹿鸣没有回应,钱成都不禁有些着急,他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你在听,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可即便如此,赵鹿鸣依然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
无奈之下,钱成都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想理我,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罢,他落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直到确定他真的离开之后,赵鹿鸣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可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场景仍然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久久难以入眠……
钱成都直接去了吴淼淼的屋子,吴淼淼听着这有力的脚步声,她哭泣着说道:“给我多上些药,好得快些,我不想表哥为了我和姐姐生了嫌隙!”
钱成都听着吴淼淼的话,他心疼的抱住了她,摸着她的头说道:“淼淼,你真傻。”
吴淼淼眼里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说道:“表哥,你今日去姐姐屋里吧,姐姐性子直,你多让着他点儿!”此话一出,吴淼淼的大度和赵鹿鸣的嚣张跋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钱成都自然不会离去,他更心疼他的表妹了,如今表妹家人已全部死去,吴家唯独剩下她一根独苗,他自然得好好疼爱她。他和吴淼淼翻云覆雨一番又沉沉的睡去了!
他呼吸平稳而深沉,没有梦境的打扰,他睡得无比香甜。
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鹿鸣。在同一时刻,她却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很快便将她的衣衫浸湿。但即便如此,极度的痛苦和疲惫让她始终未能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鹿鸣终于缓缓睁开双眼。那一刻,她感觉自已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一般,身体虚弱无力。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抵住胸口,似乎想要阻止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剧痛。同时,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空气已经变得稀薄得让人难以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