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之上,嘉安帝听了这话,便站起了身来。
他身后的黄一兴替他将椅子推开,嘉安帝双手倒缚在背后,缓步下了台阶,在容涂英身侧站了半晌。
容涂英跪在地上,并没有看到这时的皇帝眼中露出的讥讽之色:
“依上明看来,那凶徒是谁,有多少人,意欲为何?”
容涂英便回道:
“依臣看来,能连杀数十条人命,对方必是人多势众。如今西京里凌宪叛乱谋反,自立为王,臣以为,此事恐怕也与凌宪是脱不了干系的。”
嘉安帝点了点头,似是对此事十分重视,一宿时间,与容涂英商议不断:
“那依你之见,如今该如何是好呢?”
“皇上,依臣之愚见,事到如今,四处战乱,为防洛阳之中有宵小混入,需严查四方城门……”
容涂英将自己心中想法缓缓道出。
他从宣徽殿出来时,天边已
经可见半轮红日冉冉升起了。
清晨殿前的风吹得极大,他站在台阶之上,风将其衣袍吹得‘呼呼’作响。
这里是大唐最鼎盛之所,天下权势极盛所在。
从高高的宫台望出去,能将洛阳景致尽收入眼中。
他站了半晌,黄一兴亲自送他出来,容涂英笑了笑,缓缓步下台阶。
东上阁门处,今日当值的监门校尉看了他一眼,上前弯腰讨好的笑道:
“容大人出来了。”
说话功夫间,这监门校尉极快的塞了张条子入容涂英手心之中。
他出了宫门,上了软轿之后,才将这条子揭开,上面写道:容五郎暂放大理寺。
容涂英眉头皱了皱,揭开轿上的纱窗,问了走在外间与轿并列的亲信随从:
“昨夜没有消息传入洛阳?”
他晌午时传的消息往禅定寺,照理来说,接到信息的那一刻,禅定寺中负责的人便该着手准备了。
事情办妥之后,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也该有信鸽传了消息回来才对。
昨夜里他被嘉安帝困在宫中不得离开,可此时他出了宫来,亲信也未与他回过话,没有提及禅定寺半点儿消息,容涂英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问了一声,亲信就毕恭毕敬回道:“兴许是耽搁了,要过了西京,才会与您回报消息的。”
他不知为何,眼皮又开始跳个不停。
容涂英将撩了帘子的手放了下来,随从便问:
“七爷,可要去大理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