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宵节,上京城中回乡的人群已陆陆续续返回,变得更加热闹。朝廷收了春假,也恢复了早朝。因早朝五更三刻开始,楚承之需寅时起身,家里两个女儿还有儿子便不必早起给他请安。
楚暮认为楚夫人不是原身亲娘,因此单独给楚夫人的请安她自已也给免了。
一开始楚夫人还差人来叫,被楚暮骂了几回。有一次楚暮被叫烦了,直接裹了被子冲到卧云居,指着楚夫人就开骂。楚夫人从未听过这样新奇又脏的话,惊的出了一场病。等楚承之回来后,楚怜竹带着弟弟告状,本以为这次楚暮定会被赶到庄上,不想楚承之直接免了她请安。
楚暮猜想,大抵是她元宵夜宴在皇后面前的表演,使得她一时又名声大噪,楚承之脸上又有光了,便不计较了。
总之,楚暮这几天都睡得极好,每每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今日楚暮醒来,彩珠已经候在一旁。“我不是说了你不用等我起床的吗?”楚暮打了个哈欠,有些口齿不清。
彩珠上前扶起楚暮。“大小姐,我早就醒了。”元宵节后楚暮让她每日睡醒了再来找她,着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彩珠从小就在楚府做下人,哪有下人能睡到自然醒的。
“小姐,今日想梳什么样式?”彩珠问道。
楚暮已经在梳妆镜前坐下了,她从小独自生活,其实自理能力极强,奈何这古代的发式她是一点学不会。
“都可以,彩珠你梳的头发样式,我都很喜欢。”楚暮语气轻松,没有人打扰觉睡够了心情都好上不少。
一会功夫,楚暮已经打扮妥当得宜。看看日头早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了,楚暮肚子饿的咕咕叫,好在彩珠一早就去厨房拿了饭食,现下热了正好吃。
“彩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楚暮对彩珠越来越机灵表示了最高的肯定,彩珠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也渐渐习惯了现在楚暮。
吃过饭食,楚暮感到了一阵空虚。元宵节刚过不用请安的时候好像怎么都睡不够,每每起来都午时了。吃过午饭不是楚怜竹来找她吵架,就是楚夫人要给她立规矩又吵一架。
前几日把楚夫人气病了之后,楚承之没给她们娘俩撑腰,楚怜竹也干脆不来找她的麻烦了,倒叫她没了事做。
在院中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冬日暖烘烘的太阳,照在她身上格外舒服,古时候大家小姐都干什么呢?刺绣、弹琴、画画她一样都不会。
楚暮觉得是时候出门逛逛现代社会不允许去的地方了,偷偷摸到库房偷了件小厮的衣服,换上后正准备翻墙,想起楚承之早就解了她的禁足,于是跟彩珠说了一声,大摇大摆从后门出去了。
上京城不愧是南辞国的第一大都城,节后的整个街市人满为患,沿街叫卖声络绎不绝。这次出来楚暮没有带上彩珠,这小丫头年纪小了些,遇事总是哭哭啼啼的,哭的她头疼。
一路吃一路走,路过一小巷时,楚暮眼睛放光,总算找到目的地—刘氏赌坊。赌坊中吵吵嚷嚷,人满为患,她小小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挤到一张桌子前。
“买定离手,买大买小。”坐庄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大声吆喝着,看到楚暮满眼好奇,一看就知道第一次来,“这位小哥,要买赶紧啊,马上要开了。就是你,带帽子那个。”
楚暮指指自已,确实叫的她。她脑中突的想起社区关于赌博的宣传语,摇摇头告诉自已这里是书里世界。
于是她摸出一两银子,豪迈的压到大。
“开咯。”随着庄家的一声,盖子打开,“大!”
周围顿时嘈杂声更甚,有叹息懊恼的,有赢了高声欢呼的,楚暮也欢呼起来,怪不得说赌博害人,这多巴胺分泌的太刺激了。
楚暮运气好到她自已都不相信,连压全中,引得周围人频频羡慕不已,后来更是跟着她压,要不是这里实在吵嚷的厉害,她还想继续玩下去。
这样好的运气,自然也引起了赌坊老板的注意。于是当楚暮拿着一大袋银子,离开门口走到街巷时,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堵住了去路。
“小子,你是第一次来赌场吧。”为首的人走上前逼近楚暮,脸上横肉直跳,“赌坊的规矩是一点不懂啊。”
楚暮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但是气势不能输。“怎么?赌不起啊?赌不起开什么赌坊啊。”
“我们刘氏赌坊自然开的起就认得起,只是小子你出老千,还害得别人跟压,赌坊损失了一笔大钱,你手上这钱你是别想拿走了。”那人继续恶狠狠说道。
“你说我出千有什么证据?”楚暮不服气问道。
“还用证据?”那人突然裂开嘴,一口黄牙看的楚暮倒胃,“你把把压什么中什么,哪有这样的事,还说不是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