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后,陆柒收拾起了残血的纱布,突然听床上的人发问。
“医生说跟我不是一类人”陆柒的视线顺着声音看去,看到裴尧单手搭后脑勺上,闲散的靠床,仿佛不经意提起一般。
停了停又看向她,道:“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俩不是一类人。”
陆柒静下心来,收回视线,寻常的回:“不用了解。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您靠战争暴敛横财,高高在上,挥金如土。”
陆柒的回答给裴尧说笑了,早上听她说的时候,恍惚了一瞬,不知她的心思。
还以为她这三年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亦或者有了别的期许。
没拦着她离开,甚至想过就这么放她走好了。
然而,在她楼下停了五个小时后,鬼使神差的将手臂砸到了安全气囊上。
裴尧翻身下床,握着被她刚包扎好的手臂,眉梢微挑:“哦,原来医生也会戴有色眼镜看人。以貌取人。”
陆柒被说得心口一跳,她好像是有点一开始就把这人丢进了垃圾桶。
只是以貌取人,却是冤枉她了。
陆柒辩道:“以貌取人那是用在、看到不好看的人身上的,你又不属于那一类。”
“那我属于哪一类?”
精雕出来的人,跟造物主不吝啬的赏人间一道美景,换仇人眼里都得说长得太好看的。
陆柒看他如画般眉眼,偏头,抵制诱惑:“二世祖那一类,不顾旁人的死活。”
怪他,一开始给她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这是记恨上了。裴尧了然,原来她对他的拒绝源自于这里。
不争辩,争辩越多她越烦,她这人只信自己的感觉,慢慢来吧。
好心情的一笑,裴尧转了话题:“不过这段时间还得麻烦医生了,你也看到我的医护团队不行。”
陆柒顿了顿,有些纠结,又看自己给他包扎后的伤口。
钱与人性之间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要日常来换药,每次来,自己都有钱,而他也不缺钱。
可这样免不了,要一直跟他接触。
看她犹豫,裴尧扣着外套上的扣子,散散道。
“医者仁心,我们国家华佗在曹操头疯时尚且一治,哪怕我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医生你见死不救,对得起向蛇绕拐杖发的誓吗?”
陆柒眨了眨眼睛:“我没跟蛇绕拐杖发过誓。”蛇绕拐杖世卫旗帜,医生们心中的神圣标志。
还真能跟他拌嘴,裴尧袖扣一个没扣稳:“到底怎么混进医生队伍的?”
“靠聪明。”陆柒理直气壮的回。
裴尧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认同道:“我刚好特别需要聪明又美貌的医生帮我护理。”
说完,裴尧脚步已经落到了门口,回头吊了一句:“两天后我再过来,医生辛苦。早点休息。”
就这样,不给陆柒再驳回的机会。
等她到门口时,人已经大步离开了,身后跟着小跑着的西蒙。
“奇怪,贵公子跟集团总裁到底谁是老板啊?”
——
接连的日子,裴尧每两天准时过来,有一说一,作为病人他是她见过最自觉的一个。
时不时聊上两句,聊的工作偏多。
比如什么药物的价值。
他跟来学习似的,搞得陆柒都以为他准备偷师学艺了。
不过这人懂的多,毕竟也涉足医疗产业,聊天毫不费劲。
说她的事说的多了,陆柒偶尔也问问他的事。
了解了个一知半解,才知道他才是坦塔里背后的大老板。
了不得,这么年轻。
不过那时的坦塔里不如七年后的规模,到底还是爬坡阶段,甚至在之前还面临过破产的局,裴尧在它快死的时候接的手,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