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只有父亲一个人的房子,门打开着,卢雪儿和弟弟走进去,看到父亲在厨房忙活着。
“你们先坐会儿,马上就好,晚上吃火锅。”父亲转过身看了看姐弟俩,笑着开口,又转回身不知在洗什么,水龙头的水哗哗的直流。
父亲看起来瘦了很多,弯腰驼背,头发几乎全白了。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卢雪儿的鼻子涌上一股酸意。她走上前对父亲说“去休息吧,让我来。”父亲明显一愣,很快就说“去把碗筷摆放好就行了。”说完转过身对她笑了笑,近距离下才发现,父亲的脸色很憔悴,一只眼看起来好像睁不开的样子。
“你的眼睛怎么了?”“没事,就是大小眼,年轻的时候不那么明显,老了没想到成这副鬼样子了。”父亲无所谓的摆摆手。
饭桌上,卢雪儿安静的吃菜,父亲不时说几句话,弟弟敷衍的回答。吃完饭姐弟俩要走,卢锡安把烟拿给父亲,父亲笑着说“下次别买了,你赚钱也不容易,平时我都是买那种最便宜的抽,最近还想着把烟也戒了,每月能省几百块呢。”
卢雪儿也把袋子递给父亲,告诉他是一套西装。姐弟俩都注意到,父亲的眼睛瞬间发亮,迫不及待的从袋子里把西装拿出来,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抚摸,又问卢雪儿“这西装很贵吧?”卢雪儿摇摇头,说“店里就剩这一套,老板打折了,不会很贵。”卢锡安听她这样说,偷偷的笑了。
“那就好,我要好好留着,等你们要结婚的时候才拿出来穿,这辈子也就了无遗憾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姐弟俩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卢锡安对父亲说“好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卢雪儿回头看到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像做错事的小孩,一副无措的样子,终于还是心软了,对他说“爸,进去,改天我们再来看你。”她看到,父亲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点了点头,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