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的目光也顺着棠棠的视线朝阮辛看去,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抵触,反而像是逼视着喊人上床。
“我不困,你们……”
话还没说完,阮辛看着躺在床上两张相似的脸庞,忽然福至心灵。
“算了,虽然不困,但还是陪陪棠棠吧。”
阮辛来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整条鱼躺进被窝。棠棠熟练地找到爸爸怀里舒服的位置,掀开自己左侧的被窝拍了拍:“妈妈,来!”
池央虽然脱去了外面的大衣,但内搭也是白天在外面穿过的。
他看着干净的被窝,转头看向阮辛:“有换洗的衣服吗?”
……
匆匆洗了个战斗澡,换上阮辛睡袍的池央掀开被窝,躺在棠棠另一边。
小人鱼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睡意?他看着左边的妈妈,右边的爸爸,幸福得冒泡泡。
“睡觉。”
小屁股却在这时被拍了一下,崽崽身上散漫飘荡的泡泡一滞,立即乖乖闭上眼睛。
金发的小天使换了个姿势,小手握成拳头放在两侧紧紧挨着少将和人鱼,肥嘟嘟的鱼鱼在被窝下翘起化出小尾巴,屁股贴着爸爸,尾巴尖尖卷着妈妈的手臂。
卧室的气味十分好闻,淡淡的香味透过相触碰的肢体传递,军校的别墅里自带温控,适宜的问题营造出最适合睡觉的状态。
一片宁静里,过了兴奋劲的棠棠长长卷卷的眼睫毛颤了颤,睡意笼罩,很快就带着安心入梦了。
也许亲子之间的状态很容易互相影响,苏醒了记忆的池央显然比之前更重视棠棠。
除了责任外,好像也从心里诞生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爱。
过去在被流亡军团的医生告知孕育了孩子时的惊喜茫然和后面骨肉分离的痛苦化成凝实的感情绳索,牢牢系在棠棠和他的手腕上,剪不断,扯不掉。
如果四年前和池央说,他未来会是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他会嗤之以鼻。
可是,当软软一个小团子就这样充满依赖地躺在池央怀里时,再冷硬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这就是他的孩子,为了孩子,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他也不允许有人伤害棠棠,现在,他前进的目标除了查出当年的真相外,又多了一个私人因素。
他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足以来迎接这宝贵生命的成长。池央自己经历过的痛苦,棠棠绝对不能再经历一次。
少将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棠棠睡得翘起的发丝,感受着幼崽平稳的呼吸声,来自幼崽那侧的睡意极快地感染了池央。
金发的美人少将渐渐闭上眼睛,带着满腹心事,走进梦的殿堂。
安静的卧室内,池央和棠棠都睡着了,但躺在另一侧的阮辛却睁着眼睛有些无措。
他那双比棠棠更为深沉冰凝的蓝色眼眸静静地看着躺在与自己一棠之隔的池央身上。
刚刚洗完澡的少将越发唇红齿白,连眼睫毛都像是带着氤氲又湿润的水汽。纯白的睡袍的腰带在棠棠刚刚的闹腾下显得有些松散。睡袍属于阮辛,对池央而言稍微大了些,因而这领口本就开得大,现在又松松垮垮地敞着,池央白皙得分外漂亮的胸膛在衣物的阴影
中若隐若现。
不知怎的,就像是有粘力一般,阮辛的视线被牢牢黏在松散的衣领。
他的手放在身侧握了握,别开视线,耳朵像火烧一样,辣辣的。
忽然,刚刚池央给棠棠盖被子的动作如重影再现出现再阮辛的脑海。
他看着池央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喉结轻轻滚了滚,随即小心翼翼半起身,轻轻替池央拢了拢衣领,遮住那片刺目的胸膛。待做完这件事,阮辛又拉起被角,把如玫瑰一般的金发美人严严实实地盖好,不留一点外透的缝隙。
看着捂得严实的池央,阮辛觉得耳垂的热意渐渐降了下来。
毕竟是在大海里裸着走从来没有羞耻心的鱼,自然不能理解这种看到光裸的身体便脸上耳朵发热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症状缓解,阮辛稍微放下了心。
但好景不长,他的忧虑很快又卷土重来。
被被子过于严实地罩着,不过片刻,池央便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
睡梦里的少将长腿一摆,越过棠棠,白皙饱满的小腿直接贴着阮辛的膝盖,惊得阮辛竟一下子没控制好,鱼尾巴露了出来。
华丽的鱼尾像小狗的尾巴,不受主人的控制,朝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