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青舟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时训彦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她知道,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她走到时训彦面前,将一份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在桌上,语气冰冷:
“签了吧。”
时训彦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一阵刺痛。
他伸手取过钢笔,慢慢拧开笔帽,笔尖触及到纸张时却仅仅停滞短短几秒钟。
最终,他还是草草地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却又带着几分凌乱。
仿佛他们曾经纠葛不清的前半生,到头来却是如此潦草收场。
接着,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把黑色便携式手枪。
那把手枪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然而,此刻它却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时训彦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自已的太阳穴,眼神坚定而决绝。
姚青舟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和恐惧的神情。
她怎么也没想到,时训彦竟然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举动。
“别出国。”时训彦的声音依然冷静得让人害怕。
他提出了这个要求,似乎对他来说,这比生命更重要。
只要姚青舟留在国内,他就能继续看到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好。
姚青舟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眼前的男人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半晌,姚青舟终于挤出一个字:
“好。”
这句话带着无尽的怨恨和绝望,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时训彦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
或许,在姚青舟眼里,他就是一个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人。
但只有他自已知道是为什么。
二人互为互的软肋。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病房外。
时训迟刚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朝医院赶来,一路风尘仆仆。
当他终于抵达医院,看到站在病房外焦急等待着的姚青舟时,心中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语气急切地问道:“小舟怎么样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们初识之时,那时的他们青春年少、朝气蓬勃。
姚青舟凝视着眼前这个许多年未见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似乎时光从未流逝过一般。
定了定神后,她才轻声说道:“目前已经抢救过来了,但状况仍然不容乐观。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时训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姚青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已的想法:“我打算送他去国外接受治疗,只是这一路上需要有人照顾。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忙照看一下,可以吗?”说着,她用充满期待和恳求的目光望向时训迟。
时训迟微微皱眉,下意识地问道:“那你呢?不一起去吗?”
姚青舟避开了他关切的眼神,淡淡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我再想想吧。”
听到这话,时训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虽然他很想问清楚其中缘由,但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已难以言说的苦衷,既然姚青舟不想多谈,他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
“我回国了,有空见一面吗?”电话那头传来时训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时训彦微微一愣,手中的笔不自觉地停在了半空。
短暂的沉默后,时训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保持平静:“在哪儿?”
“就你公司吧。”时训迟的回答简洁明了。
时训彦没有丝毫犹豫:“好。”
“我待会过去。”时训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时训彦放下手机,靠向椅背,闭上眼睛,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时氏集团大楼前。
车门打开,时训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车来。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依旧英俊,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