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凑热闹的程咬金（1 / 1）
当天下午，温羽丰发动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进攻。数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射，巨大的石块如陨石般砸向城墙，震得整座关城都在颤抖。
由于此前潼关为他所占据，期间多有因战事而修缮，自是知晓其薄弱处，直接便集中这一点发起猛攻。
“隐蔽！”张巡大声命令，但仍有不少士兵被飞石击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投石轰击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西门一段城墙终于不堪重击，出现了一个数丈宽的缺口。温羽丰的军队见状，发出震天的呐喊，如潮水般向缺口涌来。
“堵住缺口！”郭昕亲自率领预备队冲向险处。双方在狭窄的缺口处展开惨烈的白刃战，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
就在危急时刻，张巡率领一队精锐从侧面杀出，直插敌军腰部。温羽丰的军队腹背受敌，阵型大乱，不得不再次撤退。
夜幕降临，战场上尸横遍野。潼关守军虽然守住了城池，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张巡巡视伤兵营，看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年轻士兵，心如刀绞。
“张将军。”郭昕找到他，脸上满是烟尘和血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军人数本就远多于我们，主攻又都将主力兵马调走，我军压根就不会有增援……”
张巡沉默良久，忽然抬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一味死守。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郭昕惊讶地看着他：“可我们兵力……”
“不是正面交锋。”张巡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根据锦衣丝此前送回的情报，温羽丰军粮草多囤于后方十里处的山谷。若能烧其粮仓，我们就也不必在这般被动！”
郭昕眼前一亮：“夜袭粮仓？但如何突破敌军防线？”
张巡微微一笑：“我观察多日，发现敌军西南角防守最为薄弱。今夜子时，你率五百精锐从水门潜出，沿河岸迂回至敌后。”
“五百人是否太少？”
“兵贵精不贵多。”张巡坚定地说：“关键在于突然性和速度。烧了粮草立即撤回，不可恋战。”
郭昕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末将遵命！”
当夜，乌云密布，星月无光。郭昕精心挑选了五百名身手敏捷的士兵，人人黑衣短刀，口衔枚，马裹蹄，悄然出城。
张巡站在城楼上，目送这支敢死队消失在黑暗中，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不然自己到时又该如何与主公交代，如何再见太宗陛下？
他知道，这一夜的行动，或许将决定潼关的命运。
风烨虽然有所料到，将有敌军会趁他主力尽出之际，借机攻打潼关。因而特意征召出张巡、郭昕两位擅长防守的名将坐镇潼关，且留下了一定的兵马进行协助。
但万万没有想到，温羽丰的动作会这般迅速，几乎是他前脚刚到，对方便已暗中动身，且还是精锐尽出，大军不管不顾的压上。
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使得风烨一开始的预估就出现了偏差，这也才有了张巡、郭昕虽占有地利优势，处境却能举步维艰。
……
黎明前的潼关城墙上，张巡用手指抹过垛口上凝结的霜花，寒意透过铠甲渗入骨髓。他望向远处敌军连绵不绝的营火，如同无数贪婪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这座千年雄关。
“将军，郭昕回来了。”亲兵低声禀报。
张巡转身，看见郭昕满身血污地走上城楼，双臂缠着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这位年轻将领的脸上却带着兴奋的光芒：“成了！哈哈哈～烧了他们两座粮仓！”
张巡紧绷的面容终于松动，拍了拍郭昕的肩膀：“好！温羽丰现在该知道，潼关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
话音未落，远处敌营突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声，接着是震天动地的战鼓。郭昕脸色骤变：“他们要进攻了？天还没亮！”
“不，他们在集结。”张巡眯起眼睛，他转向传令兵：“传令全军备战，温羽丰被激怒了，今日必是一场恶战。”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温羽丰的大军已在关前列阵。二万余万大军铺展开来，旌旗如林，刀枪如雪，气势骇人。中军大旗下，温羽丰金甲耀眼，手持长槊，威风凛凛。
“张巡！郭昕！”温羽丰的声音如雷贯耳：“昨夜偷袭，算什么英雄？今日我必踏平潼关，取尔等首级！”
“要打便打！何须这么多废话？”张巡冷哼一声，虽为文官，却别有一番武将风骨。
“攻城！”
……
寒风如刀，割裂了漆黑的夜幕。
急促的脚步声滚滚如雷，震碎了山间的寂静。
一支兵马于其间快速行进着，“管”字军旗，随着大军的行进，猎猎作响。
将军一马当先，手持一柄战斧，黑氅在风中狂舞，目光如炬，直指远方烽火冲天的潼关。
“再快！”他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却如战鼓般震撼人心。
士兵们咬紧牙关，无有一人停下，脚下的步伐在将军的催促下反而又快上了几分。
“还是冯胜将军有先见之明，让俺于西北驻扎，时刻关注潼关的动向！”管害话语中有难掩的佩服，庆幸以及兴奋。
也正因此前冯胜提前交代，才能在如今察觉到潼关的战事，第一时间用兵。
虽然西南一带的主力和武将，被风烨给抽调走了大半，但驻守弘农郡的冯胜麾下却仍是有管亥、张燕、张牛角可用之将。
“弟兄们，加把劲！无论如何，咱们都得赶上喝上口汤啊！”
……
关于潼关如火如荼的战事，风烨自是浑然不知。
只因这会儿他所率领的主力大军，距离平陵城已是越来越近。甚至隐约都能见着前方，战火之下燃起的硝烟。
“主公只要过了此处山坡，再走个十里地便可到平陵城！”秦琼手持虎头錾金枪，驱使黄膘马来到近前将斥候探查回的消息禀报风烨。
“知道了！”风烨颔首示意，这会儿已是出了车厢，骑乘战马与大军一同行进。
从他这视野看去，可见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张飞扛着丈八蛇矛位于大军前方。
大军右侧，赵云统领他所组建起的白马义从，怀抱涯角枪，照夜玉狮子颇为贴心放缓脚步，和侧旁一起并驾齐驱，让自己的主人得以有时间和自己的师傅进行畅谈。
童渊师徒俩之间的氛围倒是颇为松弛，丝毫没有随时爆发大战的紧张感。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位于大军左侧，统领他麾下的并州狼骑，高顺统领陷阵营紧跟在一旁进行压阵。
此外，大军当中还可见着程咬金提槊，缠着鱼俱罗不知说些什么，可见后者颇为无奈的神情。
再然后便是寸步不离，充当护卫的典韦许褚二将，以及身后由麒麟拉动声势磅礴的帝车。
风烨刚想下令，加快大军行进速度，却见薛仁贵策马匆匆而来。
“仁贵，可是有什么事啊？”
秦琼、许褚、典韦皆是投来好奇的目光。
似是察觉到外边的动静，就是帝车的车厢帘，亦是被掀起了一个角。
“主公前方恐有伏兵！”薛仁贵直接道明来意。
闻听此消息，风烨立马便来了精神，就是旁边诸将也都瞪大了眸中：“此话怎讲？”
“吾刚刚看了一下！此处之地虽然靠近平陵，但却是一处良好的设伏之地。
加之我们此番声势浩大而来，那王清凯必定不可能没有防备！眼看即将到达平陵，如要想对我们出手前方便是最好的时机！”薛仁贵将自己的推测给一一道明。
听得众人频频点头。
早在大军出发前，风烨和麾下一众谋士有过推断，王清凯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有所行动。
只是一路行来，却是风平浪静，眼看即将到达目的地，却始终相安无事，也只以为是此前的推断出现的偏差，如今由薛仁贵这么一提醒，风烨也不得不重视！
车厢中很快并也传出了郭嘉的话语，认同了薛仁贵的想法。
“既如此，那就劳烦仁贵和叔宝走一趟，为我军探探前方的底！”风烨看向目光中满是期待的秦琼，笑着吩咐道。
二将领命离去。
很快，便有一支兵马在他们的带领下脱离了大部队，径直朝着前方山坡行去。
兵马调动的动静，很快便吸引了其他诸将的注意，程咬金这会儿也顾不得纠缠鱼俱罗，策马而来，眼睛瞪得如同铃般直，勾勾眼巴巴看着风烨。
这副样子便仿佛像是在说，主公你咋又将俺老程给忘了？你这也太不守信了吧？
风烨被看的头皮发，只得微微侧头，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得了，他们刚走，你现在追上去倒也还来得及！”
话音落下，程咬金已是扛着马槊，接连抽打马臀，朝着薛仁贵他们的方向追去。
风烨无奈一笑，再将众将给安抚各司其职：“放缓行军速度，等待仁贵他们前方的消息，让麾下的弟兄们也都歇歇！”
“幼安，可是有什么事？”见辛弃疾紧接着找来，风烨好奇询问。
“主公！在下刚刚和孙将军一番讨论，皆认为此刻将是我们用兵的好时机呀！
前方战火硝烟不断，经久不散，想来大战仍未曾停歇，我们可趁此机会，派出一支兵马绕后袭击对方！必定能够有所斩获！”
随着辛弃疾的讲述，车厢的帘子不觉间已被掀开，探出了郭嘉的脑袋，还可见其身后贾诩，长孙无忌似是在商议着什么。
“主公幼安所言可以一试！”
“好！”风烨倒也果断，当即唤来传令兵：“追上赵云，吕布二位将军，告诉他们白马义从、并州狼骑也该再亮亮刀，向世人展现一下锋芒了！”
目送传令兵领命而去，他则是略微沉吟：“此计，既是你和文台琢磨出来的，那就也劳烦你们走上一趟了！”
薛仁贵所领兵马已行有一段时间，加之兵马调集，也需消耗些时间，倒也不怕两支兵马凑到一块。
事实也如他所料想，当传令兵追上才刚离去不久的赵云和吕布，传达风烨的命令。
二将那是未敢有丝毫耽搁，各自找上所属兵马，下达用兵的命令。
迎着张飞那满是震惊，瞪得如同铃般大的眼眸，和孙坚辛弃疾二人汇合，径直朝着程咬金此前离去的方向行进。
由于二人所领的皆是骑兵，速度倒是十分迅捷。
当他们感知前方的一处山坡时，发现如薛仁贵此前所料想的那般，确实是有敌军于此地设伏。
只不过也就在他们到来之时，大战也刚好结束，程咬金一槊斩下敌方将领的首级。
“你们咋来了？”见他们到来有些意外，却不忘炫耀手中的战功。
吕布的余光只是微微一瞥，马不停蹄，未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就是就是赵云等人也只是简单的招呼一声，战马奔腾的速度不减反增。
看得程咬金那是一阵不明所以：“仁贵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薛仁贵这会儿正下令打扫战场，刚好也是见着下方骑兵呼啸而过，又听对方询问，不假思索道：“想来是主公那边又下达了什么命令吧？
看他们前往的方向，应该是平陵！想来是想趁王清凯和和我方交战之际，趁机发起袭击吧！”
程咬金眼前一亮，被他视为战功的敌将，首级也顾不得将其随手抛给薛仁贵，提槊上马，朝着末尾的骑兵追去：“哈哈哈～这种事情又怎能少了俺程咬金！
仁贵这里便交给你了，吾去也！”
前方的吕布等人很快便也发现了程咬金的追赶，对此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与其讲述了计划。
策马全力疾驰。
原本随大军行进，还需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又给缩短了一半。
当他们赶到战场边缘之际，发现以平陵城展开的攻防，这会儿正如火如荼。
只是情况明显对守军一方有所不利，城墙近一半已经处于失守的状态。
“嘶！情况对策儿他们有些不利呀！”孙坚眉头紧锁，手中古锭刀映射凛冽寒！
“时不我待！随我直取敌军大纛！”程咬金已是按耐不住，舞槊纵马率先向前冲出。
赵云等将也没犹豫，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