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烂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吧(1 / 1)
村子里,低矮的土胚房,只要少数几家,有着青瓦屋顶,大部分都是茅草遮盖。
流放的队伍还没进村子,就被拦了下来。
一群老弱妇孺拦在村口,嚷嚷着流犯入村会给他们带来不幸,不准他们入内。
“流犯都是犯了重罪之人,进了我们祥福村,会坏了村里的福气。”老态龙钟的老人拄着拐杖,说的上次不接下气,但却是稳稳地站在村中唯一的黄泥路中间。
“要是你们非要进,那就得付买路钱,一个人十文钱。你们,一、二、三……”开口的是个半大的孩子,数起了人头。
郑峰不是给不起这个钱,是绝对不能纵容这等勒索之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等如此行径,就不怕本官上奏官府吗?”
“苍天啊,没天理啊,官差欺负老人孩子啊!”郑峰话说完,那老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身边的孩子妇人也都学他的样子,捶胸顿足。
这路……又怎么进得去?
郑峰头大,可是眼下不管是要进村子留宿还是绕过村子重新上官道,都只有这么一条路。
“诸位,我等可是奉命要将流犯押送宁古塔,任何阻拦我们的行为,本官可视作劫囚,你们都不怕死吗?”郑峰佩刀出鞘,沉声说道。
“哟,原来是官差大人,误会误会。”一道爽朗的声音自几人身后传来,是路上遇到的采参之人。
“叔公,他们是官差,不是土匪,想要借道我们祥福村,哪有不借的礼?”来人说道,“诸位,我是祥福村的茅大俊。要是知道诸位要来我们村子,定早早让人等候引你们进来了。”
“眼下天都快黑了,这山里头,晚上猛兽甚多,诸位不如在我们村子里过夜吧。”
“大脚,村里哪有那么大的地方给这么多人过夜,能让他们进村已经破例了。”老人愤愤道,“就你好心,那你领你家去?”
“行啊,叔公,你知道的,我是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茅大俊爽快说道,“诸位,请进吧,我们村子穷,大伙儿也没办法的,官差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叔公他们的失礼之处吧。”
郑峰神色微缓,同手下点了点头之后,随着茅大俊进了村子。
天色昏暗,村里人透过半开的门,打量着官差跟流犯一群人。
沈唏也从马车的窗户里往外看,她看到了村里老人孩子,脸上都有贪婪。
更看到了路上遇到的几个人,在人群中算计地看着他们。
这村子,怕是没少做拦路勒索的事情吧!沈唏甚至怀疑,官道也是他们有意弄成那样的。
茅大俊的房子,倒是围了一个大院子,这么多人,自然只能在院子里生火凑合着过。
马车跟板车,都只能停在屋后,沈唏同程戟低声说着自己的观察。
“唏儿,我也发现了,如果是他们给的食物,我们一概不碰。我倒要看看,这穷乡僻壤的,准备唱什么把戏。”程戟压低声音道,“爹跟二叔他们都警觉的。”
夜里,燥热退去,还带着几丝凉风,走了一天的队伍,自然很快就歇下了。
袅袅的细烟在风中飘散开,让所有人睡得更沉了。
“白日里我就瞧见,这些个女眷,虽说风吹日晒,但还是透着贵气,一定是京城做官的家眷,这次,村里人可要祥福了。”
“我要最白的那个,马车里的,那一瞥,痒的我心一直挠啊!这些个官家小姐,落难了还能坐马车,能的,老孙我教她怎么做女人!”
“按照老规矩,把年轻的女人都抓到地窖里,让她们睡个三天三夜,就说逃犯跑了不就行了。”
男人嚣张的话语传到沈唏耳中,沈唏便睁开了眼。
闻到迷烟的时候,她立马屏住了呼吸,至于其他人,她不知道。
“咦,那美人去哪了?”沈唏是直接从墙头翻了出去,让这几人扑了个空。
“先不管了,把这几个带走。”生怕迷药失效,三个男人分别把祝枝意,丫环如意,还有茉香给带上了。
沈唏跟着几人,就发现他们口中的地窖,就在这宅子里面。
就在几人准备去地窖的时候,沈唏让大蛇现行了。
“蛇,有蛇!”
大蛇嘶嘶,冲着三人之字形游走。
“大俊,你屋子里怎么会有蛇,还是这么大的蛇。”
“你问我,我问谁啊,走开,该死的蛇,给我走开!”茅大俊挥动着手里的油灯,一边催促着人把地窖打开。
“嘶,嘶~人,这些人好讨厌,蛇讨厌火,蛇能不能咬死他们?”
沈唏正要说什么,听到身后响动,猛地回头。
程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站在了沈唏的身边。
沈唏点了点头,随即突然上前,用极快的速度移到了三人跟前。
“有地窖啊,是不是你们关在里面,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呢?”沈唏说完,就一把将一个男人推了进去。
噗通,好大的一声响啊!
沈唏也不磨叽,立马下手对着第二个人推去。
那毛大俊正要喊人,脖子上突然缠上了蛇,一下子让他无法开口。
“你先把大嫂她们带回去,这个人,我来处置。”
沈唏幽幽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既然有这么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你们进去的话,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知道呢?”
“啊~”茅大俊只觉得蛇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说不出话来。
“缠于~”沈唏微眯着眼,让大蛇挪开。
而就在大蛇松开茅大俊的时候,沈唏就把人往地窖里推了。
她手上蓄力,对于茅大俊几人来说,就像是千斤之力一般,根本抵挡不了。
沈唏捡起毛大俊掉在地上的油灯,一步一步走下了地窖台阶。
这台阶也差不多两丈高,那三人摔的有些惨。
“你们做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就没有想过,失手的时候?”
沈唏的脸在黄色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你们说,是不是你们烂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姑娘,姑娘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我们这也没得手啊!”
沈唏身后的大蛇,吐着芯子安静地待在沈唏身后,让这三人,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敢弱弱的求饶。
“没得手就能被原谅吗?我怎么感觉这个地窖里,还有冤魂呢?”
沈唏轻声嗤笑,“想必,你们是不会寂寞的吧!”
伴着轻笑,沈唏退出了地窖,青石板一扣上,真的是,什么都听不到啊!